【编译者说】 如果把“一带一路”比作万里之行,那么其中有六千里行程是走在中亚五国的雪山、沙漠、草原。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不了解中亚风物,就没法深度认知亚历山大东征、张骞凿空西域、玄奘取经这些改变欧亚丝路大格局的历史事件;从而对“一带一路”文化外交策略的整体认知就会很有局限。 万里丝路,六千里在中亚,但中亚学术名篇译著缺乏 中亚地处欧亚丝路的交汇处,是胡汉交流的文化脐带:中国与突厥草原、中国与印度、中国与波斯、中国与希腊拜占庭的文化互动,都是在中亚衔接完成的。中亚五国,是汉武帝夺取天马之战、寻找大月支的地方;唐太宗打败突厥汗国、拓土万里的地方;武则天帮助末代萨珊波斯王子卑路兹抵抗大食入侵的地方。中亚五国近年的考古成果,唤醒我们汉唐大国崛起的秘密,传递给我们欧亚丝路千年财富和文明的珍贵情报。 20世纪90年代王治来教授就苦心撰写《中亚史》。2016年11月,87岁的王老在故乡长沙对笔者说:“在中国研究中亚的学者太少了,相应带出来的学生也太少了,翻译成中文的中亚学术名篇,更是寥若晨星。在汉地做中亚学,我,好孤单。”2002—2013年之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多国专家撰写的《中亚文明史》六卷,由芮传明、徐文堪、马小鹤、华涛、蓝琪、吴强等教授翻译,成为中亚学经典参考书。可怜六位国内顶尖学者积十年翻译之功、六卷本、一百万字学术巨著的全部稿费只有六万元。中亚学如此艰苦卓绝的治学环境,无人问津也不难想象!近年来国内中亚史的翻译和研究,主要集中在蒙元帝国时期,伊斯兰之前中亚文明的历史、地理、考古、艺术、民族、宗教的学术名著,依旧缺乏全景式的译丛面世。 2004年《粟特人在中国:历史、考古、语言学的新探索》国际会议由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法兰西远东学院、北京大学中古史中心、北京图书馆联合在北京举办,当时有十几国学者近两百位参加,盛况空前。北京大学荣新江教授和法国的魏义天博士共同主持了会议。语言学家尼古拉斯·辛姆斯-威廉姆斯和吉田丰教授分别解读了《粟特人古信札》和西安北周史君的粟特文墓志铭;北京大学林梅村、突厥学家耿世民、注解汉晋西域传的余太山教授等都提了精彩的问题。当时学界众人喜气洋洋地认为:“中亚学的春天来临了”。但是之后十二年,翻译中亚考古名著还是迟迟不见动静。这和中亚考古领域的学者本来就比较稀少,几位著名中亚学者教学写作都非常繁重,翻译团队人手不足有关。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