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十兄弟 15次殷墟发掘,除了李、董、梁等大家外,尚有他们刻意培养的一批青年才俊积极投身于考古事业,并逐步成为中坚力量,甚至是殷墟发掘与研究的中流砥柱。其中以“考古十兄弟”最具代表性。按当年十兄弟的排序分别是李景聃、石璋如、李光宇、刘(尹达)、尹焕章、祁延霈、胡厚宣、王湘、高去寻、潘悫。他们于殷墟发掘的不同阶段来到发掘第一线,因年纪相近,志趣相投,因而平时工作、学习时也总以兄弟相称。 到殷墟发掘中后期,因李、董、梁等多重职务在身,不能长期坚守在殷墟,很多发掘工作都是由十兄弟完成的。像石璋如于第13、14次发掘事实上担负起执行领队的职能,第15次更是独立领队。 纷飞的战火让十兄弟于1938年来到长沙,国家危亡、前途未卜,他们决定就此一别,石璋如先生动情地记录了他们于长沙清溪阁饯别的情景:参加的人除了十兄弟,还有李、董、梁三先生及几位技工。想想来日分别,前途未卜,大家只能以酒买醉,一口气喝下11杯:第一杯“中华民国万岁”、第二杯“中央研究院万岁”、第三杯“史语所万岁”、第四杯“考古组万岁”、第五杯“殷墟发掘团万岁”、第六杯“山东古迹研究会万岁”、第七杯“河南古迹会万岁”、第八杯“李先生健康”、第九杯“董先生健康”、第十杯“梁先生健康”、第十一杯“十弟兄健康”,如此大家醉得一塌糊涂啊! 分手后,十兄弟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刘(后改名尹达)、祁延霈、王湘去了延安;李景、石璋如、李光宇、胡厚宣、高去寻、潘悫留在史语所或中央博物院;尹焕章去延安抗大短暂学习后又到中央博物院工作。1949年后,他们更是各奔东西,有的去了台湾,有的留在大陆,这之前,祁延霈和李景已去世。留在大陆的刘则先后任中国科学院历史所副所长、考古所所长,主持大陆的历史和考古研究工作;胡厚宣则成了研究甲骨文的一代宗师;尹焕章仍然坚持在南京博物院(前中央博物院)考古第一线,成就斐然,直到“文革”中被迫害自杀。去了台湾的石璋如、李光宇、高去寻、潘悫四位,一直留在台湾“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继续殷墟考古资料的整理,石璋如、高去寻后来成了“中央研究院”院士,成为考古界泰斗级的人物。 上举数人,只是殷墟早年发掘的代表。国家危亡之际,他们始终恪尽职守,“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从1928年到1937年,历经10年、15次千辛万苦、峰回路转的考古发掘,掩盖在商代晚期都城—殷墟之上3000年的尘土被考古学家们慢慢拂去,显露出庐山真容。殷墟的发掘既是中国近现代考古学的开端,更是第一代考古人于风云涤荡之际,矢志不渝,执拗前行的硕果。作为后学者,面对喧嚣的世界,更需要我们板凳坐得十年冷,在殷墟发掘与研究之路上踩出坚实的脚印! (《群言》杂志2015年11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