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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历史运行的法则：“道”与“心” 中国历史思维中，关于历史运行之法则之关键词以“道”及“心”这两个概念最为重要。 (一)“道”：从春秋时代以降，“道”是否行于天下，是圣贤决定自己的出处行藏的判准。孔子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论语·公冶长·6》)，(35)君子应“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论语·泰伯·13》)。(36)孔子认为如果历史中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论语·季氏·2》)，如果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论语·季氏·2》)。(37)章学诚说：“史之大原，本乎《春秋》，《春秋》之义，昭乎笔削。笔削之义……固将纲纪天人，推明大道”(38)历史写作为印证历史中的“道”的有效性。太史公司马迁写《伯夷列传》，寄寓他对伯夷、叔齐遭遇的无限哀惋之情，并质疑历史中是否有“天道”。(39) 到了朱子的历史解释中，“道”更是成为历史运行的法则。朱子《答陈同甫八》所言历史中“人只是这个人，道只是这个道，岂有三代、汉、唐之别？”(40)朱子认为作为历史运行之法则的“道”，“亘古亘今只是一体，顺之者成，逆之者败。”(41)朱子更说如果统治者“无道极了”，历史就会“混沌一番，人物都尽，又重新起。”(42)朱子对中国历史的解释呈现一种“崇古的历史观”，认为“尧、舜、三王、周公、孔子所传之道，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也”。(43) (二)“心”：中国历史思维中的历史运行之法则在于统治者的“心”之纯正。中国史学家浸润在儒家思想传统之中，深信历史能否运行于正轨，端视统治者之存“心”。孟子就以“格君心之非”(44)为要务。 明末清初的王夫之纵观历史之兴衰，指出历史运行之法则在于“治之所资者，一心而已矣。以心驭政，则凡政皆可以宜民，莫匪治之资……故治之所资，惟在一心，而史特其鉴也。”(45)在中国历史思维中，“历史”成为人“心”(尤其是统治者之“心”)的邪正之具体化及其展现之过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