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唯武器论”误区 抛弃“准备论” 记者:在当时,对待日本对中国侵略的问题上,中国有速胜论、速亡论等说法,张学良是怎么认识的。 张友坤:张学良铲除了对日本的畏惧心理,即打破了“恐日病”,走出了“唯武器论”误区,抛弃了所谓的“准备论”。 张学良说:“现在有好多人犯了‘唯武器论’的错误,说什么武器不如人是不能抗战的,飞机、大炮和毒瓦斯等武器,是无法抵抗的。其实武器良亚,故不能说与战争没有影响。但武器精良,确不是胜利的绝对保障。一则我们是民族自卫战,在地理条件上,民族士气上都占优势;二则,我们中国的地形相当复杂,如陕北的起伏地,川、鄂、云、贵各省的山地,这种地形都可以使他们的新武器失其效用。至于他们对于青、康各省的草地与高地,更丝毫没有办法。游击战术,如果我们动用好了,可以使他们的飞机、大炮不能尽量发挥其效用。” “在日本国内,以致日本的军队中,埋伏了几千万颗反帝国主义的炸弹,日本国内的民主革命及其殖民地的民族革命,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爆发的。我们是为民族自卫而战,为生存而战,为正义而战。我们一定可以战胜,把日本帝国主义在我国的势力驱逐出去,把日本帝国主义打倒!” “我们所反对的是没有时间性的准备,离开行动的准备。准备,我们不但不反对,而且认为行动中的最低准备是绝对必要的,尤其东北集团的最低准备更为必要。……1.东北军要彻底精诚团结 、意志统一,建立中心思想。……2.个人要认清目标,坚定志向,培养正气,追求真理,……放弃自己之利益。” 还有一部分人患有一种恐日病,他们认为一切不如人,战则必败。而一般民众也被日本人的先进武器所吓倒。为克服一般官兵对日本飞机大炮的恐惧,张学良还给东北军的官兵讲了一个不怕鬼的故事。他说:“一个人去赶考,天黑了走到一个庙上,向方丈借宿,方丈说庙上没有地方,只有一个厢房常常闹鬼,住不得。那客人说不怕鬼,便住在厢房里了。夜半时,果然从门缝进来一个鬼,是女鬼披散着头发,伸着舌头,那位客人并没有害怕。后来那个女鬼把头摘下来,那位客人说:‘有头我都不害怕,何况没头!’于是那个女鬼再没有办法便走了,第二天方丈问客人夜里情形如何,客人说没有什么事。过些日子,那位客人回来,又住在那个厢房,夜半时女鬼又来了。一看还是那位客人,转身便走,说一句:‘又遇见你了。’可见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怕的。鬼,当然是没有,即如像上面的笑话说有鬼,而鬼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怕,完全是自寻的。” “我们中国人的弱点,除了上面所说的一种以外,还有很多,所以日本帝国主义者得以针对着我们的弱点,确定了恐吓手段、分化政策,希图不战而胜。” “一位日本驻华高级军官,不久以前曾发表一篇秘密谈话,其中有这样几段话:帝国可以欣慰者,为中国官吏慑于恐日病,而不敢违抗帝国也。现在全华实力派约十分之七,均非常聪明,不愿发动实力违抗帝国之意图,以取咎戾,更不精诚团结联合应付,大都采自保主义,以维护一身,在不违抗帝国情况下,苟延存在。此等个人独立的小势力,仅为其小集团的利益,当然难抗帝国之攻击,固彼等俊杰之心理,恰予帝国的可乘之机,竟可不战而胜。一言而获,倘以当年张作霖氏之说打就干,不管外交或国际战;又后来之马占山氏,虽明知实力悬殊,而仍硬干、强干,则帝国为对华工作,难免吃‘眼前亏’,帝国军队,为免‘相当损失’,亦必慎重行事,不可威迫太甚。须知中国军队,正式作战时多失败,及变为赤匪之后,反成为皇军之劲敌也。” 中国实力派,大都采个人或小集团的繁荣主义,缺乏为国为民之主义,因此形成独霸一方,独裁私兵等状况。国家之存亡,民众之疾苦,彼等似不负任何责任,而彼等政治欲、物质欲,却非常旺盛,故彼等除维持现势已解决其欲望之外,殊不愿分散其势力,于是置心国事极少,大都贪利顾己不顾国家之辈。” 张学良说:“中国的组织,也无时不在遭敌人的破坏!所以欲拥护统一,也唯有对日抗战。……我们的敌人,绝不使我们的国家统一工作告成,国家统一,国力集中,是他们最怕的。” 从这些话语中,我们可以明白,张学良对日本的侵略本质是有认识的,而对日本斗争的方法也是有认识的。张学良认为,铲除畏惧心理,克服“唯武器论”的错误认识,才是中华民族奋起抗日的最基本、最重要的精神武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