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结语 任何学术思潮的形成,学术成果的出现,本质上都是一定时代的产物,朱希祖的史学史讲义也不例外。20世纪初,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革,新文化运动的“民主”与“科学”思潮冲击着社会的各个领域,史学也在发生根本性变革,批判旧史学,建立科学的史学成为当时史学界的首要目标。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顺应北京大学的教育教学改革,朱希祖运用“新史学”思想反思中国古代史学,重新评价其利弊得失,把中西史学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他力图通过开设“史学史”课程,启发学生寻求研究史学的方法,《中国史学史讲义》应运而生。 虽是讲义之作,却饱含作者的“心裁别识”。无论是内容的编排还是体裁的构思,都是“以科学之律,精为分析,善为部勒”[3]49的,是一部能够引导学生很快进入史学研究门径的佳作。他的学生傅振伦和姚从吾受其影响,在史学史研究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 金毓黻说:“尝谓吾师之史学,可在国内自树一帜,发前人所未发者甚多……近撰《史学史》,引用师说甚多,即缘此故。”①朱希祖的《中国史学通论》是史学史学科建设道路上的一座丰碑,永远铭刻着他的开拓之功。他最早开设史学史课程,尤其是明确提出“史学史”概念,使这本讲义的学术价值远远超出它自身。可以说,他在实际上开创了一门新的历史学分支学科,中国近代之有史学史,实在是从朱希祖开始的。但他却没有像梁启超那样,将史学史的研究上升到理论的层面,主张“史学史、史籍举要,亦当用其一种,不必重设”[23],就说明他对中国史学史的认识还不够深入。 注释: ①金毓黻:《静晤室日记》,第6册,第4445页。朱希祖:《重庆日记》(手稿),1940年1月13日条。金毓黻,1913年至1916年就读于北京大学文科,听过朱希祖的中国文学史课,后来与朱希祖交往甚多,每每以师相称,而朱希祖亦将金氏视为弟子门人。参考《静晤室日记》,第2册第1061页,金毓黻说,朱希祖的中国文学史是他在北京大学肄业的课本。金在日记中常提及朱希祖,称朱逷先先生、朱师逷先,逷师等。参考1937年1月8日朱希祖致朱倓的信,称金毓黻是他的北大老学生。周文玖认为,金毓黻、姚从吾、傅振伦、朱杰勤等,当属于朱希祖系谱的学者。见《从梁启超到白寿彝——中国史学史学科发展的学术系谱》,《回族研究》2005年第2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