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列则是从唐山方向开来,经塘沽往天津的“上行列车”,《申报》称为“塘沽火车”。这是一列货车,装着20多节车皮的煤、砂石等,只在最后加挂了一节客车。根据多家英文报纸记载,撞车时,这列货车上的司机也是英国人,名叫Dawson。但根据《申报》报道,这列货车在塘沽站时换了司机,之前的司机姓名则不详。另有一名华人司炉工,名叫“马六”,3天前刚刚新婚,度完婚假回来上班。 为叙述方便,下文将这两列火车分别称为“天津客车”与“塘沽货车”。 按规定, “天津客车”从天津的发车时间为下午4:35时,“塘沽货车”从塘沽发车时间为4:40时,相向开行,于5:28时在军粮城交会错车。 “天津客车”准时发车,5:05时就到达了军粮城,停车等待。但是,等了近3个小时,还看不到“塘沽货车”的踪迹。《申报》记载,当“塘沽货车”在塘沽站装卸货物时,原来的司机居然擅离职守,端着猎枪去打鸟,却鬼使神差地伤了自己的手指,赶到医院去救治,耽误了发车。车站无奈,只好临时另外找了司机。“司机打鸟”,是导致大悲剧的第一个因素。 津沽铁路沿线,通讯并不落后。在大清国的改革开放中,电报几乎是唯一未受到激烈抵制的新生事物。早在1877年,李鸿章就修建了从天津机器局到城内总督衙门的电报线(“津衙线”),成为中国自主建设的第一条电报线。这一天也没有狂风暴雨等恶劣天气,完全可以排除通讯技术的问题。在塘沽车站延误发车的数小时间,塘沽车站和军粮城车站之间,居然没有进行联络沟通,这 “疏于联络”是导致悲剧的第二个因素。 对面不来车,“天津客车”就只好等在军粮城,“大鼻子”司机Jarvis实在不耐烦了。终于,他等不住了,不顾条令的规定,在8:30左右启动了火车,开往塘沽方向。根据The Celestial Times出版的一份英文编年史记载,此时军粮城站的华人站长,试图阻止Jarvis违章开行,但没有成功。 “违章开行”,成为悲剧的第三个因素。 更为恶劣的是,《申报》报道说,当“天津客车”在军粮城停车等候时,Jarvis百无聊赖,居然喝得酩酊大醉。“酒后驾车”这第四个因素,进一步拉近了这列客车与死神的距离。 于是,浑身酒气的Jarvis驾驶着“天津客车”驶向塘沽。此时,4节车上共有28名乘客,他们并不知道,一连串的违章操作,正在将他们带向不归之路。 惨案发生 行不多久,“天津客车”进入了新河地界,司炉工阿尚突然发现了 “塘沽货车”正从对面疾驰而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