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晋察冀日报》上的陆灏作品,署名“洛灏”,不是许彬章。小彬解释说:“灏,大概是为了纪念指引他走上革命道路的好朋友徐志灏。洛与陆同音,所以,以后他一直以‘陆灏’为名。” 邓拓是当时《晋察冀日报》副社长兼总编辑。他在“文革”初期被迫害致死。他是陆灏的老上级,陆灏对他很有感情。一说起邓拓,陆灏总是很伤心,说他是一位才子,一位勇士;不仅是报社的总编辑,还是一名出色的军事指挥员。每逢反“扫荡”战斗一打响,他就带领报社人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有时翻山越岭,与敌人“捉迷藏”。为了使报纸同群众、同实际保持密切的联系,他常常采取各种方式把编辑、记者派到第一线去参加实际斗争,以笔为刀枪。在敌后游击战争中,报社除了一部分人坚持日常工作,不少编辑、记者和晋察冀的子弟兵,地方的游击队、游击小组战斗在一起,袭据点,攻堡垒,炸铁路,埋地雷,他们既是勇敢的战士,又是合格的记者。他们经常奔赴部队的前沿阵地,或在军营里、或在战壕中,采访指战员;或在田野上、或在山沟边,慰问老百姓。有时还要贴标语,抬担架,护理伤病员。并且要在第一时间,写好并发出新闻。 陆灏的兴趣在写作,到《晋察冀日报》当记者,可谓如鱼得水。他忠于职责,十分敬业。有一次,他听到日寇在井陉屠杀无辜百姓的消息,怒火中烧,立即急行军,徒步赶到现场。当听说日寇在短短十天内,屠杀了手无寸铁的群众近四百人时,他满腔悲愤,采写了《敌在井陉造成重重惨案黑水坪三口井里填满尸首老虎衙中毒同胞尽成血水》,发表在报纸一版头条。陆灏写道: 本报特讯:“扫荡”井陉之敌,自(1944年)十一月十四日开始至二十四即大部撤走,时仅十天但遭敌屠杀之群众近四百人。其间,暴虐残忍远过野兽,有的要我群众悬空坐在井上用刺刀挑脐落井而死;有的用麻绳绑住两腿吊在井里直至淹死;有的用石头缚在身上沉在水底复用大石碾烂;有的被铡刀铡成几节或砍了头倒悬树梢;有的被撕成数片为洋犬咬成粉碎。敌人撤出黑水坪时,一里路外可闻扑到鼻的血腥。绿色麦田,兽蹄点点。街头院内,到处有焦头烂额,或为斧锯支解四肢不全的尸体。村口草房,散挂着女人缕缕之血发,有被奸污后复遭屠杀的年青女尸,有被烧焦的裸体,六七十岁老太婆下身还插着木棍。最可惨的是村西三口三丈余深的水井,今日已被尸骸填满,捞出之尸骸,血肉模糊,面目已不可分辨,该村有两家八口人,全被杀绝……惨案传至军区各地,人人目眦尽裂,肺腑欲迸,振臂高呼:“控诉!复仇!” 日寇之残忍,令人发指;日寇之暴行,罄竹难书!陆灏这篇“特讯”,把日寇惨无人道的凶残的罪恶公诸于世,激起人们的极大愤慨。陆灏写了不少战争题材的新闻,如《我军攻入灵寿城毙俘敌伪二百五十余名 缴枪百五十余军用品甚多》等等。 陆灏多才多艺,也喜欢写诗,常在报上发表诗歌,有一首悼念他们党支部书记的诗《当季候走上春天的时候》。这位书记叫季候,在战场上英勇战斗,不幸以身殉职,陆灏这首三十多行的诗是对这位书记的怀念。他写道:“天热了,我们都穿上新的军装|新的军装剩下了你的衣裳|军装失去了主人|缄默地留在地上|当季候走上春天的时候|自然和战争都笑着前进|一切都在开展生长……|而我们年青的兄弟死在接近胜利的路上。”(1942年5月10日)。1943年初,陆灏又写了一首三十行的诗《敬礼,苏联红军》,诗中写道:“让我们向你们神圣的宣誓|为祖国,我们将忍受最后的痛苦和牺牲|像你们一样的反攻,一样的忠勇|在今年要消灭我们共同的敌人。”“诗言志”,表达了陆灏为了抗敌,为了祖国的解放,誓把自己青春献给革命的决心。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