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1850年代不同时期的行名资料可发现,汇票代理、船舶、银行、印刷、书业等行业一度不断发展。但上海动荡的局势也导致洋行大量歇业,对外出口大幅下降。 1852年创刊的《上海年鉴》(Shanghai Almanac and Miscellany),其1854年版为目前国内可见最早的版本,刊印侨民经商和生活信息,可谓当时的“百科全书”。年鉴中所提供的《在沪洋行名录》,为迄今所知最早的洋行信息汇总。本文利用1854年、1856年和1858年《上海年鉴》所载《在沪洋行名录》进行对比研究,以考查开埠初期上海洋行的兴衰更迭情况。 最早开始刊登洋行行名信息的是1854年《上海年鉴》,此后这一传统一直保持。对比1854和1856年《上海年鉴》的行名资料可发现,这一时期新增洋行共有41家。汇票代理、船舶、银行等传统行业不断发展。其中汇票代理商增加最多,新添5家,分别为丕吉(Baker, T. J.)、恒吉(Hancock,H.)、公和(Hardy, T.W.)、渣敦(Jordan, V.P.)及Mackenize, W.(无中文名)。船舶航运业洋行也迅速增加,新增造船厂四家:Lamond, M. & Co.(兼营船舶铁匠)、外虹口船厂(Potter, M. L.)、Rogers, J.(兼营木匠)以及Trannack & Co.,另有一家Sutton, H.为帆船制造。银行也逐渐增加,除此前的丽如银行外,汇隆银行(Commercial Bank of India)和有利银行(Mercantile Bank of India, London, and China)也见于行名录记载了,另外新开一家仓储洋行Mackenize, H.和一家评茶的洋行阿花威(Scholedield, C.)。 印刷业、书业等行业分类始见于1850年代的行名录。1856年《上海年鉴》中与印刷业、书业相关的有望益纸馆(Carvalho, J. H.)、洋文书馆(Shanghae Library)和墨海书馆(Wylie, A.)三家。 望益纸馆的负责人在1856年和1858年记为Carvalho, J. H.,在1861—1877年之间的行名录上都记为Carvalho, A. H.,Carvalho, A. H为《北华捷报》的监工。1858年的行名录上,两人姓名都刊印在册,Carvalho, J. H.为望益纸馆的负责人,而Carvalho, A. H只出姓名而没有标明具体从事的行业。不过可以判断的是Carvalho确为两人,可能还有亲缘关系。望益纸馆到底从事什么业务呢?《沪游杂记》中有“白鸽票发财票”条目: 别发洋行、望益纸馆皆有吕宋白鸽票,一票洋六元,票以号为凭。头彩得洋一万六千元,其次递减。闻届时先设二大柜藏纸卷,一为号数,一为彩之多寡有无,令人分柜摸纸卷,同时并掣喝报以定赢输,得彩电线报信。从前寓沪西人亦有仿此法者,名发财票。 别发洋行英文行名为Kelly & Co., 首见于1872年行名录记载,称其经营业务为书商、文具店、新代理和烟草。从“白鸽票发财票”的介绍来看,望益纸馆和别发洋行刊印的是类似博彩业的彩票,并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印刷业”。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