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其实您在参与集体项目的时候,也写过一些文章。 汤:有。 戴:但您回头又去做自己的研究了。 汤:(笑) 戴:“文革”结束之后,您一下子就出了很多书。 汤:书是我早就写好了,放在这里的啊。今年又要出两部书,一本是我的论文集,几十万字;另一本是专门讲常州的,讲庄存与,还讲今文经学。《庄存与年谱》嘛,早就出版了,在台湾出版的。【8】 沈:真是了不起,令后辈汗颜啊! 汤:(笑) 戴:那是不是中间有一段,社科院被取消了? 汤:社科院取消,我的研究没有取消。(笑)是呀,社科院搞上山下乡、劳动改造,都搞了。人家讲我的不好,就是嘴巴不好,我是有不满的就要讲。有一次一个历史所的人要打我,我跟他讲,你让我先把眼镜拿掉。后来他居然就没有打我。(笑) 汤仁泽:那时候历史所都到五七干校去了。 汤:对啊,而且劳动起来,让我做最重的活。那个时候倒好,身体都锻炼好了,我挑粪可以挑一担了! 戴:那会儿您年纪…… 汤:已经四十多了。(笑)我那个时候一家六口,只剩下我们老夫妻和我的一个小儿子,其他都去上山下乡了。那个时候他们的行李啊,都是我给他们挑去的。 汤仁泽:你没挑,你那个时候还在干校。 汤:一直挑到公共汽车站!那个时候又没有钱,钱都被抄掉了。抄掉的钱也没有多少。 沈:那时候您的那些书呢? 汤:书倒没有动,这倒是大好事情。但是我在常州的书全部弄掉了。很多是线装书,还有我父亲的书,明清的笔记等等,都很可惜!我父亲的东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一封信都没有了,都抄掉了。我父亲的字写得很好,文章也好,他的古文比我好。 戴:社科院重新恢复之后,您是副所长。 汤:(笑) 戴:您还去华师大上过课? 汤:华师大上课是上过好多次,上过好几年。因为吴泽也是常州人,他和我很要好,经常到我家里来。他已经去世了。我在华师大是专门给研究生上课的,听的人不多,后来听的人也有三四十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