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保护不能光靠博物馆 流传于保康、南漳、远安等地的沮水巫音,清丽而诡奇。1985年,号为“巫音高手”的王作玉艺人只能吹奏40多首;2005年,其子王述金仅能吹奏20多首。荆楚大地盛炽的巫音已细若游丝,日渐式微。 在仙桃,截至2006年,60岁以上健在的艺人有83人,60岁以下艺人只有24人。沔阳雕花剪纸这一“绝活”即将成为“绝版”。 多年来,湖北高校一批从事民间文化学习研究的研究生调查的足迹踏遍了荆楚大地,不断发出“濒危”、“堪忧”的呼吁。 “非遗保护热潮掀起的20年,也正是非遗消失最快的20年。”刘守华教授认为,这20年,一方面我们保护中出现了一些偏差,但最关键的还在于恰好是中国经济社会结构转型最快的时期,工业文明对主要植根于农耕文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形成致命冲击。 比如“花儿”,是植根在山野田间农牧民口头的艺术,近年来随着经济大潮的冲击,农民纷纷走出家门、走出大山,使参加花儿会的爱好者和花儿演唱者越来越少;受文化产业化、新兴娱乐活动南风北进的冲击,流行歌曲兴起,“花儿”成了“下里巴行为”;现代爱情的速效化,使得花儿演唱中,情感性的少,调侃性的多。花儿赖以生存的空间急剧萎缩,山野田间花儿飘荡的情景已成为历史。 “一种文化现象如果失去了生命力,就算予以特殊保护,其前景也是可悲的。”陈建宪教授说,我们不可能阻止现代生活的改变,也很难大规模保留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原生语境。绝大多数‘非遗’,除非融入现代社会生活,否则必然消亡。文化创新才是保护‘非遗’的根本出路。 “非遗”不是经济包袱而是珍贵资源。专家呼吁,非物质文化是一种活态文化,不可能像出土文物或古建筑那样,凝固封存于某个历史时空点,而是在变化着的社会生活中不断变异和重构,与社会同步发展。不能将其仅仅作为遗留物来保护,光靠博物馆、档案馆是不够的。应努力将其楔入传统节日、群众文化及旅游活动等,使其传承经常化,并建构新的文化生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