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问,研究者的欲望和生活者的欲望是不是就能画等号?地方政府也会搞一些文化项目,但都很像一种舞台艺术,脱离了生活世界。再有,我们所倡导的经营模式是不是就能够代表当地人的需求?同理,以GDP为唯一标准的指标体系无法解释为何不少国企资本在海外打水漂,制造着社会不平等、破坏当地环境,为何中国的企业不能真正落地?在海外,尚且有大量的社会力量(如NGO、企业自身的工会组织)帮助企业更加人性化地解决当地的环境问题,跟进处理社会不平等问题,让企业资本和社会责任相对平行,但在国内,企业工会多关注企业内部职工的福利,对外则没有形成一种具有责任感的社会力量,在制度层面没有充分的保障。这些也从更大层面证明了经济不等于社会。所以城乡一体化,容易犯同一个错误,想当然地认为我们是为了让你们变得更加富裕,可往往欲速则不达,因为我们(研究者)和他们(被研究者)之间没有形成平等的对话,因此不能产生公共性,因而也缺乏代表性,甚至会出现被马克思批判的那种将“逻辑的事实”误认为“事实的逻辑”的现象。 围绕发展问题,中国的话语权在政治家、企业家和学者手里,文化的实际拥有者却往往处于失语或者被“豢养”(如非遗保护)的状态。这种状态的形成来自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多年来精英模式的社会治理导向并未改变,它集中地表现为以GDP和政策行为为主的话语系统,导致文化实际拥有者处于被动状态;另一方面,精英主导的治理模式的依据来自于理性(如大数据),而文化拥有者的依据来自于习俗——被历史验证了的传统规则,两者在面对同一问题时往往出现两种客观,缺乏良性对话的共同基础。本文从文化的角度审视内蒙古在城市化进程中的公共问题,指出在贯彻由城市精英给予的城市化发展战略中,还有一项重要工作需要跟进,那就是实事求是地检验大数据成果在当地的可靠性,探讨因地制宜的生产模式和与当地生活方式有亲和力的发展模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