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南大石铲”主要出土于桂南地区,也少量发现于广东西部1、海南以及邻国越南,若以形制最为复杂的大龙潭TA4:4为例,石铲形体可以“舌节”为界,分为上下两部:下部(多)为弧刃(舌形)部,上部依次各为柄、肩、阑(图一)。 图一 按照蒋廷瑜先生的追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安志敏先生在提到1952年广西修筑崇镇公路时发现的大石铲时,曾称之为“有肩石斧”2,该件双肩齐平对称,束腰,舌形刃。六十年代佟柱臣先生注意到了广东兴宁出土的这类特殊石器,“有一种大石铲,是一种很特殊的工具”3。或许是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期公路建设以及农场的开垦种植,这类特殊的石器不断出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其中,自然以1962-65年桂南地区文物调查“石铲遗址”的发现、七十年代扶绥那淋屯、隆安大龙潭的发掘最为重要。 关于大石铲的功能,多数学者根据似铲的外形认为与农业生产有关,由于大多的石铲实在不能承担实际农业使用,故进一步推测或许是与农业生产有关的祭祀活动的礼器4,也有一些学者再进而认为与生殖崇拜有关5,或两者间或有之6,等等,莫衷一是,未能有实质性的研究进展7。笔者阅读相关论述,对此很有兴致,也略有心得,以为今后的研究还是应该寄希望于田野考古和器物本身形制特征解析的突破。 一 那淋屯和大龙潭的发掘收获似有美中不足之感 那淋屯试掘和大龙潭发掘在野外取得了重要收获,不仅出土了大量标本,而且还明确了一些出土遗迹单元,建立了大石铲的类型学基本框架,不过仍有美中不足之感。 [一] 那淋屯未经扰乱的、出土大量石铲的文化层堆积相不明 1973年秋的那淋屯遗址试掘仅开了T1、T2,各4×4米、4×2米,第二层即为文化层,“厚约30-42厘米”、“未经扰乱”8,在24平方米范围内“出土器物全是石铲,共四十三件”,分布密度不可谓不大。从“石铲放置很有规律”等叙述判读,石铲出土的基本情况与后来1979年发掘的大龙潭情况基本接近,如“中部发现一具用白膏泥塑成的三角形小盘子,已残破,未经烧烤,……在盘的尖角处放着一把精致玲珑的小石铲,用途不明,底部放置较精致的大型石铲”,显然这是一处有意识的人工遗迹,但是在未经扰乱的文化层中,它们是一处坑遗迹吗?还是一处低洼?还是原本有一个置放面?如果有置放面的话,这30-42厘米的文化层还可以再划分吗?(图二)又“大多是几把并排放在一堆,刃部朝天,石铲与石铲之间往往有废石铲或小石铲衬垫”,由此可见,这一文化层绝非单纯废弃或倒塌的堆积,还保留着当时活动面的可能性很大,哪怕它们是一处野外的临时遗迹。 图二 那淋屯遗址,“四面为土山和石灰岩山峰环抱。东西两面连接着高约20-30米的砂土台地。遗址纵横约1500平方米。遗址范围内到处可见石器残片”,遗址面积显然不大,不过若遗址近似所谓“祭祀”场所,显然也不小,从环境叙述看,遗址似没有水土流失之忧,当应该继续工作。 [二] 1978年大龙潭试掘发现的大石铲圈和与此有关的灰坑 1978年试掘的大龙潭遗址“西靠小石山,东临右江,南面为畲地。遗址约为正方形,自西向东倾斜,面积约5000平方米”,T1-T3分别位于遗址的西北和东北。除了T1尚保留有5-15厘米的表土层外,位于遗址东北角彼此相邻的东西向T2和南北向T3之表土层均“已推掉”,T2“一些石铲的刃部露出或被折断”,但是未说明这些露出的刃部是不是原先伸入到表土层?还是第二层的文化层本身就受到了扰动? T1和T3的第二层均为文化层,第三层就是黄色生土层了,试掘时提到了T1-T3文化层的基本情况,如T1厚约40-60厘米,“胶结坚硬的黄褐色粘土,很象生土”,出土三组六把石铲等,“几把并排,刃部朝天”;T2厚约1.6米,“上部为黄褐色土,相当坚硬,厚约80厘米,内含几把石铲及一些残石片。石铲柄部朝下;下部土色较黄净,厚约80厘米,含零星炭屑及几件未加工成型的石片”;T3情况同T2,但在下部的“底层发现一个略呈圆形的灰坑,…填满灰烬、炭屑和红烧土。紧靠灰坑的东面,由许多石铲、石片、残铲片围成另一个圆圈…”。 显然试掘者已经注意到了文化层的分层,灰坑遗迹的确认是大石铲考古的重要进步和收获,不过简报图三之2与4、3之间会保留有原始的活动面吗?如此厚度的黄褐色土2会是什么堆积性状呢?都没有获得进展(图三)。 图三 T3的木炭进行了碳14测定,距今5910±105年,树轮校正6570±130年,虽然承认数据可能偏早,不过还是认为在桂南地区石铲遗址与贝丘遗址“在文化上可能有着渊源的关系”9。 …… 原文发表于《岭南考古研究》 (方向明 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 全文阅读下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