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以语境问题为中心的评论时,德里达(Derrida)对语言行为理论的支持者进行了驳斥。(Derrica, 1977)。他对把说话者的意图再采用以作为一种限制阻止在语境论和语境的具体语境化等情况下无限回归的方法的观点进行了反驳。这就是库勒所谓的“语境无边论”。德里达关注于这种“在说话者的意识下,某种表示性意图的表达”的再引用是如何发生的。他说道:“这就是我的入手点,在语境之外任何意义都无法获得,但是语境是不允许饱和的。”(引用于Culler,1983,p.123)库勒总结道,“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 完全的语境是不可掌握的。”意义就是语境的边界,但是语境是无边的。(Culler1983,p.123)。他说,语境无边性要从两方面来看:第一,语境的内容没有边界,它是不可饱和的,总是向更远的描述延伸;其次,任何语境概念自身可以利用一个新的语境被左右联系,而这个过程是无限回归的。对说话者意图的再采用不是一个解决办法,而是自从语境无边论成为研究对象时起,就制造了在语境无边界问题上的一个迷惑。 对德里达来说,如果扎根在发生现场的最初唯一意义不是一个解构性选择的话,那么对意义的自由发挥的肯定就是一个解构性选择。解构性方法和两个孪生理论相一致,即意义的联系性测定和语境的无限扩展性。(Culler1983,p.123)。如果语境无限制,能够被翻译成的意思就无限制,那么翻译就变成了一个“游戏”。解构是文本反驳自身的一个转向,它是为调查一个特殊的观点通过文本中的联系是如何产生的。从库勒来说,“il npy rien de hors texte”⑥⑦。在这里,结构主义的内在语境缩小成细微的单一,在其外部不能提供任何参考。哈伯特通过对库勒的“在这个忧郁的世界上,我们一直都在我们自己的玄学的囚牢中四处挣扎欲以摆脱。”一话的引人注目的描述获得了其意义。(Hobart,1985,p.44)这些观点在对社会文化人类学自上世纪80年代以后就开始的“文学转折”是如何形成的提供了线索。如果在翻译或阐述人类学文本时,没有外部的世界供我们可靠地利用,那么解构的内在联系就只给我们留下了文本了。这样的处境对于人类学田野工作的利用性甚至是可能性赋予了巨大的暗示。 四、社会文化人类学中的语境 社会文化人类学的鼻祖之一的马林诺夫斯基开拓在社会人类学中的语境问题的研究,尤其是在他的两部出版物中——《原始语言中的意义之问题1932年》(1938)和《珊瑚花园和它们的魔术1935年》。他不但就这个问题形成的脉络为几代的社会文化人类学家奠定了基础,也影响了其他学科的发展。马林诺夫斯基的研究对早些年代提出了许多社会组织和社会机构的推测性历史的进化论人类学家进行了挑战。在这个思想下,在人类学领域中詹姆斯,弗雷泽爵士的相关研究被认为是把事物和事实看成是“语境之外”的一种形式———在全人类相关的普遍性理论构建过程中,他的研究利用了经分离和提取的社会组织的选择性事例。 马林诺夫斯基第一部以语境为主题的出版物出现在由两个哲学家就意义的意义而写的书卷中,他们是欧可定(Ogden)和里查德斯(Richards)。作者们驳斥了文献的原因性理论的观点,反对把意义认为是思想和事物之间的直接性知识的结果。他们说辩道,意义是和语境相连的。马林诺夫斯基杜撰了“情景语境”这个词语,它和欧可定和里查德斯的“符号情景”概念相同,或者是指最初的,即时性直接体验(Malinowski, 1938,p.53),以用来阐述在实际条件下,语言作为一种行为模式而非“思想的附属签”被加以运用和解释。他反对把一个词语包含一种意义作为词语的一个基本特点的观点。他说:“词语的意思必须且总是聚集而成的,它不是从对这个词语的消极的思考中得出,而是来自于在对考虑到所给的文化的条件下对它的作用的分析得出的。(Malinowski,1938,p.309)只有把一个词语放入所给的文化中,这样它的意义才能准确地给予指定。 他说文化的概念应该扩展,应包含到研究的词语被运用时的即时性和直接性情形。在他后来的发表中他极大地丰富了对本土术语和意义的翻译过程中具体语境化得以进行的步骤。这个过程以“词语的语境”为开始,这是一个涉及到语言特征,语言词汇,同时也是言辞的结构等等的语言学的语境。“情景语境”现在被重新说成是“文化语境”,以便在考虑到这个文化语境和依靠某个“社会的文化背景”时翻译行为得以进行。(Malinowski,1935,pp.17-18)。他继续道:“扩展语境的概念是非常有益的,这样它不仅能够包括口头语言,还能包括面部表情,姿势,身体活动,在语言交流的过程中在场的所有人群,以及这些人参与语言交流的环境。后来他把这些特点归纳成“文化现实的语境”,就此他认为“词语和这些自然环境,活动和兴趣,审美价值互相关联”(Malinowski,1935,p.22)。应该记住的是,这个评论是他在思考如何翻译基里维纳人(Kiriwinian)那些也许可以简单地归纳为例如是“花园”或者“饥荒”等等的联系网中的具体词语后,受激发形成的。由于那些以各种方式把概念具体化,并把它禁锢成“文本”的翻译者,“语境的概念”经历了扭曲和曲折,这和马林诺夫斯基最初就这个术语的用法语境是赤裸裸地相对的。正如先前对“语境”一词的词源学的讨论中说明的那样,马林诺夫斯基对“文化语境”一词的用法同术语“语境”早期的用法相似,把它认为是集合在一起以帮助对一段语言的理解。把文化作为基本的翻译语境的观点导致的解释性扭曲,离马林诺夫斯基的意思越来越远,更多地朝它后来的定义方向发展,即把文化作为产生文化意义的一个条件。我下面就这方面论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