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纪念“民俗”出现150周年大会上,提出了取消“民俗”作为专业术语对学术研究或学科的标识。这一提议推进了民俗学理论与实践的讨论,使其面向严峻的理论与实践等基础问题。 [关键词] 民俗;民俗研究;文化研究 [中图分类号] K89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7214(2004)03-0081-07 纪念引发反思。民俗学年会同样不能避免对“民俗”这一术语进行反思性的讨论,包括其历史、意义和未来研究方向。因此,在纪念汤姆斯(W. . Thoms)创用“民俗”150周年的年会上,学者们进行了专门的座谈,议题是“命名意味着什么?——对’民俗’诞生150年的思考”②,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令人惊讶的是,这次座谈探讨了“民俗”这一术语是否还能继续用于标识研究对象、项目、学术计划以及怀有极大热忱投入研究的学术团体中的民俗学者们。人们也许可以对那些提倡放弃“民俗”的与会讨论者不予理会,认为他们不过是故意激起事端和争执的煽动分子。但是,1996年的主席致词(Beck 1997:134)又重申了这一提议,认为号召取消“民俗”之名的意义并不仅仅限于一场推进学术讨论的运动。明确提出取消“民俗”的与会讨论者是芭芭拉·柯什布拉特-吉布利特(Barbara Kirshenblatt-Gimblett)和瑞吉纳·本迪克斯(Regina Bendix)。她们不约而同地探讨了民俗学的理论、实践与寓意,尽管这是三个截然不同的促进因素。本文试图对她们涉及的一些命题进行检验与批评。不仅对我们这些民俗学者,甚至对于其他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研究者来说,“民俗”之名的保持都是如此至关重要。本文也将对此给予解释。 从实践角度出发要求改变“民俗”的论点,认为使用这一名称无法进行交流。例如,对其他学科和政府官僚而言,它无力彰显学科的成果并显示其“思想与行动广泛的普适性”(Bendix 1998:236),从而导致被称为“民俗学者”的研究者在学术界内外就职的困难。这一论点认为,如再不改名的话,民俗学系和教学计划即便不萎缩,也将不景气;对民众民俗的研究和民俗生活调查的支出将不再列入政府财政预算的考虑范围。随着越来越多的高等教育研究机构采取法人管理的模式,我们民俗学者对“产品”的定名及其在市场中的位置,应该思考得更多。如果我们想要参与后现代时代的文化变迁和重塑,继续使用“民俗”一词就无法实现这一目的。本迪克斯认为,这样的学科定名不能使其“产品”获得期望的认可,而市场分析家几十年前就应该建议民俗学家改掉这一名称。 我承认民俗研究在人文学科中并不引人注目。但是甚至包括美国民俗学会(AFS)在内,从未有人将民俗学放在其他学科中来进行评估,也不曾有人付出努力来查清究竟民俗学者、民俗学期刊和专著在多大程度上被提及和引用过。作为民俗学者,我们倾向于保留那些有轶事风格的论据,以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这些论据的代表性却值得怀疑。虽然田野的调查和检验有一定困难,但即便有可能进行实地考察,迄今也还是没有人做。 民俗研究者在学术界内外真的难以就职吗?要得到有意义的答案,需要确凿的数据,用来和在民俗学及其相关领域中高等学位获得者成功就职的数据相比较。没有这些数据,我们无从知晓民俗研究者们从事些什么工作。去年,我在报纸上看到一段书摘讲到20世纪90年代最好与最差的职业,其中十大最差职业之一就是大学教授,但并没有特指从事民俗学的教授,而是指所有的大学教授职位。我曾经遇见过获得人类学博士学位的人在做高中数学教师。难道说民俗学的市场需求就比人类学更差吗?其实,人类学也看到了它自身的“危机”(参见Apell 1992:193;Ortner 1984:126;Weiner 1995:14)。有谁真的知道答案呢?我想这需要美国民俗学会尽力探究。 本迪克斯认为,市场分析家很早以前就应该建议民俗学者改掉“民俗”这一名称。我对此持有异议。市场分析家首先应该做个市场调查,那么会发现对这一名称的反应早于更改的要求。更进一步地说,我认为民俗研究的问题并不是如本迪克斯所宣称的对“产品认可”,而是“名称认可”——是否可以用“民俗学”之名来标识高质量的学术成果。 我还是很欣赏本迪克斯引入市场分析来指出民俗学的问题,可为什么仅限于用比喻争论呢?为什么不用学术知识和方法来进行一次真正的市场调查,印证民俗学研究存在的问题,提供可能的解决途径呢?尽管一次市场调查不见得就有效果,但也值得尝试。这是美国民俗学会的份内之事,它的资金应该“好钢用在刀刃上”。 非常清楚,看来那些管理学会事务的民俗学者并没有恪尽职守。1997年6月,美国民俗学会的动态通讯中,有一篇题为《是天演灾难还是黄金时代?对美国民俗学会的未来思考》的文章,长期规划委员会提议建立一个关注学会的论坛(并于1997年在奥斯汀召开了学会年会)。第一个议题就是“加强学术性:途径与目的”,征求对我们如何“训练民俗学者以及如何吸引更多正规学历与同等学历的学生”(Rander 1997:1)的建议。然而,民俗学学科地位的加强,需要引起行政官员、学院社团和其他学科学者的注意,与吸引学生无关。如果学会将加强民俗学学科地位的概念与吸引学生联系在一起,那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民俗学的问题依旧存在。只要民俗学会依旧将自身的建设规划联系在这一毫无希望的错误的解决途径上,那么回答民俗学究竟面临的是“天演灾难还是黄金时代”这一问题,就无异于南辕北辙。我们现在就要未雨绸缪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