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本报记者 吕林荫 为什么要在21世纪的今天,去回望600年昆曲的踪迹? 因为—— 中国的历史,充斥着太多金戈铁马,但细细听去,也回荡着迤逦之声。 只是,后一种声音太柔太轻,常常被人们遗忘。 遗忘了,历史就变得狞厉、粗糙。 聆听遥远的歌谣,我们的心头也许会装着这样或那样的遗憾,但遗忘不该成为我们的选择。 开演不到5分钟,教科文组织官员写下一张字条:“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艺术,这么漂亮的演员。” 这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热闹非凡,180多个国家的教科文组织官员全来了。 为展示不久前认定的首批“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联合国教科文总部从19项“遗产”中挑选了6项进行展示性表演。这天演出的,是全票当选的中国昆曲。 一出北方昆曲剧院送演的《水浒记·活捉》开演不到5分钟,大会执行主席,一个荷兰人,写了张字条,在周围的观众间传阅。见这番情景,中国常驻教科文组织大使张学忠忐忑不安起来。 直到这张小字条传到他手里,他才松了口气。 字条上写的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艺术,这么漂亮的演员。 一个多月后的2001年11月17日,在昆山市巴城镇——昆曲诞生的地方,也是千人剧场,也是客满,剧场外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连当地警方都被惊动了。 让小镇狂热的,同样是一台昆曲演出,由学戏不到一年的“小昆班”孩子们担纲的演出。 时间已经过去整整10年多,和记者说起当时的情形,年届七旬的“小昆班”创始人黄国杰的眼中闪着光,声音也不由高亢起来。
昆曲脱胎于昆山腔。大约600多年前,相传由昆山人顾坚创始、流布于吴中一代的昆山腔,因其流丽悠远的特点,被明代戏曲改革家魏良辅、梁辰鱼等人看中,作为改革对象。 魏良辅经十年研磨,改良出一种“功深熔琢,气无烟火”的“水磨调”,并大胆放弃仅仅依赖吴语演唱的传统,吸纳了以北方语言为基础的中州韵,助其流传更为广远。 此时的昆腔,尚是清唱。直到昆山人梁辰鱼写出了传奇剧本《浣纱记》,它才以一种崭新的艺术实体流播开来。优美的唱腔触动了表演的进化,载歌载舞的表演形式由此形成,并最终定格为中国戏剧文化的一个重要表征。 可是,在黄国杰和王业为昆曲故乡苦闷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他们细数昆曲的历史,哪怕在昆山。人们都笑他们傻,死攥着不值钱的玩意儿不放……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