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可不必凭着某种使命感和激情去做振兴昆曲的美梦,它既然辉煌过,就会把神秘的遗传留存在中国人的基因里 已近中午,练功房里蒸腾着孩子们的汗水。一连串的基本功练习后,一张张小脸涨得通红。还没歇上一会儿,舞台剧《都市里的狼》的排练开始了,爱哭却要强的姚玟萱和正在变声的俞明辉是主角。这是一出杂糅了昆曲元素的现代小品,也是“小昆班”的一次创新。 为了让古老的昆曲艺术重返当下,最近几年创新的气氛在民间涌动,也在全国七大昆剧院团中弥漫。 有人把昆曲引入“厅堂”,有人带昆曲重回“园林”,有人用昆曲混搭摇滚,还有执著的人,撰写全新的传奇剧本,用古老的形式追问当下现实。 每一次创新,都遭到质疑。 有人甚至发难,历史上昆曲剧目可考的有3000多出,“传”字辈常演出的有600余出,到“继”、“承”字辈,只能演200余出,现在新的一代,更是少而又少了。传承都来不及,还搞什么创新! 然而,就在反复的争论中,昆曲的声音越发响亮起来,走近昆曲的年轻人也多起来。 著名学者余秋雨把昆曲置于历史文化的大背景中,他说,昆曲不应仅仅作为一种前辈的遗产而被尊重和保留,它曾经透彻、深刻地锲入过我们民族的集体审美心理,它是一种超越剧本、超越演出、超越剧场的宏大社会文化的存在。 艺术史上,任何一种范型都不可能永恒不衰,我们大可不必凭着某种使命感和激情去做振兴昆曲的美梦,它既然辉煌过,就会把神秘的遗传留存在中国人的基因里。 为“小昆班”操劳了近30年的黄国杰已白发满头,他相信,昆曲的遗憾或许无法避免,但总会有那样的时刻,在现代都市的某个角落,昆曲的吟唱格外清丽。 就如同水乡石板桥边吕成芳的夜唱,直至午夜,听者未散,唱者不息。 这个时候,整条街都睡了,只有昆曲,还醒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