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 于晋海: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及其心理机制研究(3)
http://www.newdu.com 2024/11/30 06:11:23 《西北师大学报》(社会 李静 于晋海 参加讨论
二、三个层级: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分级解读 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反映着民族关系的表征与进程。我们认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可以分解为民族关系的三个层级,即民族交往、民族交流、民族交融,该层级反映了民族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接触与互动的方式、内容及动态过程。对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进行分级研究,从民族间接触的深度、广度及方式、内容及过程等方面进行分析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和研究该问题。 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规律指示了民族关系的层级与进程。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民族在互动中的三个不同层面,是民族关系的具体表现。尽管在实际的民族互动过程中,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常常是交织在一起进行的,但为了研究方便,我们还是对其进行分解。下面分别就这三个层级进行分级解读。 (一)民族交往 “交往作为民族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民族间起着整合、沟通、协调和融合与促进发展的功能。”民族交往是从民族接触开始的,民族接触是民族交往的开端,而民族交往则是民族交流交融的前提和基础。民族交往不仅仅是维护和发展人们之间关系的纽带,亦是构成社会之基本途径。正是由于人们之间、民族之间不断的交往,才能使信息得以交流与传播、资源得以共享与分享、生产生活得以互补。生活于相同或不同地区的民族因各种可能的原因产生接触、进行互动与交往,其交往是多向度的,涉及到人们生活的诸多方面。从我们在多民族地区的研究来看,民族交往的向度主要表现在如下几方面: 生活性交往。生活性交往指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各民族之间发生的接触,产生的交往。以我们在新疆的调研为例,一些比较重大的节庆以及其他诸如婚丧嫁娶等场合,维吾尔族和汉族会互相问候,并馈赠礼物。例如春节,村里的汉族就会邀请维吾尔族到他们家里做客,款待以瓜子、核桃之类的干果。同样,维吾尔族的诺鲁孜节、古尔邦节等,汉族村民也会受到邀请和热情的招待。互相馈赠和共同的节庆,为双方的互相了解提供了更多的机会,拉近了二者间的心理距离。“日常生活是与每个人的生存息息相关的领域,是每个人无时不以某种方式从事的活动;然而,它又是最少引起人们的反思,最少吸引理性探究目光的领域。”社会交换论的代表人物之一的布劳(Peter M.Blau)认为,人类的日常生活中,交换的内容十分丰富,既可以是物质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交换。这种互动中的交换行为,可以为人们带来社会赞同、尊重。这种接触与互动中的交换实为交往的一种形式。 地缘性交往。地缘性交往是民族间发生交往的主要因素之一。居住在同一地域的不同民族产生接触的可能性和频度要比居住在不同地域的同一民族多。尤其在古代,民族之间的接触与往来受很多因素的制约,其中地域因素起到很大的作用。居住于同一地域或邻近地域的民族在交往上的频度要大,对地域的认同感也要强。如居住于新疆的各民族都有“我们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我们美丽的田园、我们可爱的家乡”的共识,这是一种跨越民族的认同,更有地域性认同与交往的优势。陈寅恪先生在论及有关民族融合时说道:“血统、地区都在变化,而所谓某族人,往往不是依据血统,而是依据地区”。可见,地缘性交往是民族交往的重要方面,是为“因近而来,因邻而往”。结构性交往。在哲学上,“结构”是要素在时间、空间上的排列方式,或排列程序、或组合方式。事物都有结构,这里主要指的是社会方面的结构。就结构性交往而言,交往语境的不同往往导致交往密度和深度的差异。如,我们在新疆调研时注意到,工作场所是各民族交往发生最多的地方,其次是贸易场所和学习场所,发生在居住场所和娱乐场所的交往相对较少,宗教领域的交往通常在信仰相同的民族间发生。“各民族间形成相互交结的、插花的、分散的聚居、杂居和散居状态”即为空间性结构,民族地区的“互嵌式”居住格局亦为空间性交往的一种形式。在南疆农村,维吾尔族和汉族与其他民族邻居的交往交流还是比较多的。以阿图什市园艺村为例,该村原为阿图什园艺场,是典型的维汉杂居社区,维吾尔族较多,其交错杂居格局已经持续了多年。在建设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培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背景下,建设多民族和谐共处的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实现民族间的结构性交往亦是民族关系和谐发展的重要途径。 民族交往是由民族接触开始的,“交往是发生在个体之间、群体之间的一种普遍的人类心理与行为,是一个有着内在联系的、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序列,与不同的交往形式相适应的是不同的社会结构。”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认为,“交往性行为(相互作用)却是以达成理解和一致为目的的行为,它是以主体之间通过符号协调的相互沟通和社会一致性为基础,致力于达成理解,形成非强迫性的共识。”民族交往涉及的面是比较广的,这里仅以生活性交往、地缘性交往和结构性交往等要素为视点,来解读民族交往互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