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初,尽管康有为为代表的立宪派在年轻的知识分子中影响日渐减弱,但他们仍然努力地宣传君主立宪制的政治改革方案。这一方案,虽然带有儒家文化色彩,但其西学的内涵却日趋浓厚,其理论的依据之一--进化论源自西学,其君主立宪的主张从西方摄取。 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派宣传用暴力推翻清政府,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也是从西方文化宝库中求得依据。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政治纲领,无不以西方资产阶级的自由、平等、博爱为其出发点,所谓民族国家、五权宪法、土地国有、单税论等都脱胎于西方近代文明。 此外,当时思想界的各种新思潮,如无政府主义、社会主义等直接从西方传入;教育救国、科技救国、实业救国、武力救国等各种政治方案,都依托于西学。 当然,在各种救亡图存的方案中,时常也可以看到中国传统文化中优秀部分的影响,但对西学的推崇已是一种普遍的社会心理。在当时主张学习西学的言论中,多带有一种形而上学的倾向,即无限推崇外来文化(尤其是欧美文化),贬低中国传统文化。甚至有的知识分子对中国人种也提出了指责,他们说:“支那人之首则低,支那人之背则曲,支那人之脊则断,支那人之行路则横斜,支那人之衣服则宽博,支那人之言语则冗而浊,支那人之身干则颠而摇”〔50〕。由于义和团运动的失败,民族危机的空前严重,救亡图存成为人们关心的焦点,青年学子们来不及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认真的审视,对其文化的良莠无法客观的判断,而采取形式主义方法,这显然是非科学的态度。其结果不仅给人们认识中国文化带来困难,而且也必然造成对西学认识的非理性倾向,更重要的是无法正确认识中西文化的关系,无法学贯中西。正如当时有学者所指出:“吾国近年昌言变法,朝野上下咸醉心于欧美表面之文明,救其学能会通中西者,百不一二”〔51〕。这可以说也是当时学习西方文化过程中的教训。 注释: 〔1〕《译书汇编》第二年第十二期,第4-5页。 〔2〕《译书汇编》第二年第十二期。 〔3〕见李泽厚著《中国近代思想史论》, 第17-18页,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4〕《革命书·法古》,《童子世界》第31号。 〔5〕《无圣篇》,《河南》第3期。 〔6〕《排孔征言》,《新世纪》第52号(1908年)。 〔7〕《悍儿之厌世主义》,《河南》第七期。 〔8〕《论都兰人种之思想及与他人种思想》, 《大陆》第一期。 〔9〕《箴奴隶》,《国民日日报汇编》第一集。 〔10〕《排孔征言》,《新世纪》52号(1908年)。 〔11〕《排孔征言》,《新世纪》52号(1908年)。 〔12〕《广解老篇》,《大陆》第九期。 〔13〕《粘液质之支那国民》,《大陆》第十期,1903年。 〔14〕《直说》第二期1903.3.13。 〔15〕《直说》第二期1903.3.13。 〔16〕《教育泛论》,《游学译编》第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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