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中国古代史学著作并非尚未经历史学家解读的“数据”的集合,它“至少是一种事实的搜集。因此,它就离不开搜集者的兴趣,离不开一种观点”。换言之,这些典籍既是“历史事件的组合”,又是经由史家在主观经验中把握的“历史命题的组合”。以史为鉴、以史蓄德、以史存史的史家宗旨便标出中国古代史籍所蕴含的丰富的理论负荷。中国古代史学著作不可能没有主观的成分和思想的参与,决不是缺乏内在理论构架的“断烂朝报”。 其次,假如说,历史学可以定义为“运用特定的社会记忆去认识过去,并通过过去更清楚的认识人类的现在,进而把握未来”的话,那么,通观《总目》和中国古代史家的种种史论,我们理应承认,中国古代历史学家也在运用特定的记忆方式,“通过现在来理解过去,也通过过去来理解现在”。所谓以史为鉴、以史蓄德、以史存史,其意蕴都是立足于现在、乃至未来而关注历史、思考历史。我们可以指责传统史学缺乏对历史客观规律的真切把握,但我们不能不承认,中国古代史家实际上也在努力探寻历史规律,并以此指导现实政治和社会生活。尽管他们对历史规律的探寻,只能在那一阶级,那一时代的认识水平线上运动,然而,这也是人类认识自我的必经阶段。当我们宽容地对待当代西方形形色色的史学流派时,不知可曾想过,对待传统史学,我们是否过于苛刻?! 注释: ①斯普朗格《政治思想史的收获》,转引自石田一良《文化史学:理论与方法》第133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②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 ③《总目·史部·贞观政要》、《总目·史部·稽古录》。 ④参见《总目·史部·蜀鉴》,《总目·史部·补汉兵志》。 ⑤《总目·集部·吾汉稿》。 ⑥石田一良《文化史学:理论与方法》第101页。 ⑦(11)《总目:史部总叙》。 ⑧《总目·史部西汉年纪》。 ⑨《序目·史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 ⑩迈耶《历史学说及其方法论》,转引自石田一良《文化史学:理论与方法》第104页。 (12)《总目·史部·三国志》。 (13)《总目·史部·建康实录》。 (14)《总目·史部·明书》。 (15)《总目·史部·正史》。 (16)《总目·史部·元和郡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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