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李鸿章出使俄国,黄遵宪前去谒见,1900年,李为两广总督,屡聘黄遵宪出山(30)。而李鸿章死后,黄遵宪又作诗k3fa08.jpg之,诗中有曰: 骆胡曾左凋零尽;大政多公独主持。(31) 老来失计亲豺虎,却道支持二十年。(32) 人哭感恩我知己,廿年已慨霸才难。(33)尽管黄对李的联俄制日,以夷制夷的方针并不满意,但对李本人非常推重,并且十分感激他的知遇之恩。须知李鸿章在甲午之后,非议颇多。黄遵宪的这种态度,就更显可贵。 由此观之,说对李鸿章的卖国外交路线,进行了批判和斗争云云,不就令人感觉到是后人打在黄遵宪头上的光圈了吗?! 黄遵宪在中国近代史、在中日关系史上有其不可否认的地位和业绩,自当千古流芳。但是,他的思想尤其是他的日本观也并非天生而就,而是在实践中不断发展,逐步形成的。我们无须将他们后来的著述和思想,说成他“早已有之”,也无须为了给他打上光圈,而把同时代的人抹黑;更无须受时论的左右,把他故意放到某些人的对立面上,以显示他的高明。 历史就是历史,不应因人废言,也不应因人、因舆论而动摇对历史真实的追求和探索。 注释: ①见《复旦学报·社科版》1994年第四期。 ②吴天任《黄公度先生传稿》(香港,中文大学出版,1972)520页。 ③张堂锜《黄遵宪及其诗研究》(台湾、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1年版)郑海麟《黄遵宪与近代中国》(三联书店,北京,1988年版)下文所引诸条看法,俱出自此二书,不再详注。 ④《黄公度先生年谱》(钱仲联《人境庐诗草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6月版,后所附本)1858年,1886年条下。 ⑤见梁启超《三十自述》,又见丁文江、赵丰田《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1月版)。 ⑥《大河内文书》(平凡社《东详文库》本,东京,1973年)第64页,其中说到当时使馆的分工状况颇详。 ⑦⑧见《人境庐诗草》卷三,第256页。此诗作于1879年,参见上引吴天任《傅稿》第八章所列《人境庐诗谱》。 ⑨此信现存于南开大学,又见上引郑海麟书第60页。 ⑩(19)此《笔谈》国内尚未见。刊于韩国文教部国史编纂委员会编《修信使记录》(汉城、探求堂,1950年版)。 (11)《流球歌》现见《人境庐诗草》卷三,钱仲联先生在《笺注》中曰:“钞本无此诗,恐非庚长年所作,而是后来所补。”其说甚确。吴天任《诗谱》作1880年作,误。 (12)前引《黄公度先生传稿》第76页。 (13)除了吴、钱以外,郑海麟,张堂锜的论著中,也持此说,不另赘引。 (14)见《黄公度先生年谱》1876年条下。 (15)见何如璋《使东述略》(长沙人民出版社《走向世界丛书》本《早期日本游记五种》1983年版。 (16)此《传》见《茶陵三家文钞》(《补读书庐丛书》本,1925)。 (17)当时张斯桂为副使。同时出国者,据何如璋《使东述略》云,有理事(领事)范锡明,副领事余k3fa09.jpg等十余人,跟役二十六人。 (18)见《十月十九日至沪初随何大臣如璋使日本即于是日由上海东渡,今十二年矣》载《人境庐诗草笺注》卷五。 (20)佐藤三郎《近代日中交涉史的研究》(吉川弘天馆,东京1984年3月)113页。 (22)《日本杂事诗》定本第二十四首下有注曰:《使东杂诗》纪沿海光景……恨蜡屐无缘,未能一游耳。“此首原本即有为第23首,可见作《杂事诗》有受《使东杂咏》启发处。 (23)参见美国费正清等编《剑桥晚清中国史》(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中译本,1993年)第562页。 (24)何如璋《使东述略》。 (25)见上引《近代日本交涉史的研究》第113页引自《中日交涉史料》卷一、二○,二一号。 (26)参见上引《剑桥晚清史》第七章,第十一章中的有关章节。又见下文李鸿章给朝鲜李元裕的信。那时对俄国侵略感到忧患,从林则徐开始,到郑观应,王韬等,都有论说。 (27)比如,李鸿章回何如璋电,指他“于交涉事情历练未深,锋芒稍重……转致激生变端。”(见《李文忠公全书,评署函稿》卷九44页。又恭亲王1879年4月10日奏章中曰:“倘何如璋等以事无转圜,暂尔回华,……以为日后收场地步。”(见《清季外交史料》卷十五,11~13页)。 (28)见钟贤培等编《黄遵宪诗选》(广东人民出版社,1985年4月版),《前言》上引郑海麟书第二章等。 (29)见《清季中日韩关系史料》(台湾中研院近代史所,台北,1972年)第二卷471页。 (30)见钱仲联《黄公度先生年谱》上述诸年条下。 (31)(32)(33)见《人境庐诗草笺注》第1058、1061、1062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