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一门世界性科学,来源于各国各民族的社会实践,又服务于实践,世界各国各地区都有其历史发展的共同性,在一定时期又有其历史发展的特殊性。 西欧历史学家有过许多的流派,都是一定时代的反映,也是历史学家自觉不自觉地对当时社会经济发展阶段的反映。例如人文主义学派、理性主义学派、浪漫主义学派、实证主义学派,以及德国的兰克学派、普鲁士学派,还有客观主义学派,历史主义学派等等。也有人把世界上历史分为三类:一类是历史思想家,二是历史编纂家,三是历史编辑家。总起来说,世界上历史学派到今天是相当混乱的。但是这些流派,在历史遗产特别丰富的我国,影响不大。 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也有十分丰富的文化,存在不少的历史学家,对今天的历史研究工作者影响甚深。例如二十四史或二十六史受司马迁的传统影响极大。所谓“纪传体”的模式,一脉相承达二千多年之久。甚至不折不扣地把他的观点作为我们史学传统流传下来。至于有些有进步倾向的史学家,如刘知几的《史通》,郑樵的《通志》等,不大为人所注意。不过总起来说,都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史学,因此我们对这些史学,只能批判地继承。也就是说:史学本身是发展的。当前,我们要重新写《中国通史》、《地方史》,《民族史》也是一个史学百花盛开的时节。为了写出合符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不得不重新考虑如何写各种历史的问题,这就有必要把历史提到哲学的高度来认识。这里仅就历史哲学的导论谈四个问题,力求引起历史学界的注意,希望更多历史工作者重视这个问题。 一、从历史的理论谈理论的历史 马克思主义认为运动是时间和空间的本质,自然界和社会都是在运动的永恒过程中,所谓科学是代表人类认识的进程,而认识的过程又是从主观对社会实践的反映,经过实践,走向客观真理。因此,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任何理论著作,都是历史的理论。(列宁语,见《列宁全集》俄文版第4卷第175页)例如《共产党宣言》一书,就是从历史上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发生、发展的全部内容,提出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因此该书的逻辑结构,首先是资产者与无产者,其次是无产者与共产党人,然后说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文献,最后是共产党人对各种反对党派的态度。正是从历史的过程出发,又归结到当时的现实。又如《资本论》也根本不同于以前任何经济科学著作。马克思在本书中主要是揭示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的规律,使资产阶级经济尽管它如何复杂,也可以看出构成这种体系的各种因素和联系的历史关系,以及这种体系的历史发展的过程。谁都知道《资本论》是理论科学著作,但这种理论是作为历史上产生的体系来理解的,马克思在本书中再现了体系以前的各一种状态的过程和规律。 还举一个例子,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之起源》中,首先叙述了人类社会从原始型到文明的过程中的几次大分工,然后以世界各地区民族的家庭婚姻以及氏族部落和国家根据经济的发展而发展。这就说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理论科学,都是从它本身的发生发展及转化的过程来研究和体现的。所以说: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是历史的理论。与此相反,如果一部理论科学只是平铺直叙地把它的现状作为对象来说明,违反了客观存在发展变化的规律,这样的理论科学是不足取的。 由此可知,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问世以后,理论科学起了一个根本的变化,即理论成了历史的理论,也就是说,根据客观存在的反映,一切理论科学必须与历史结合起来,成为历史的理论。 与历史的理论相应,历史科学也起了根本的变化,它不是平铺直叙地按年代的叙述;与此相反,历史应当是理论的历史,这是因为历史应当反映客观存在发展变化的实质,这就需要与理论结合起来,才能达到忠实于客观存在的变化和发展情况。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写过不少的历史著作就是典范。例子如《1848至1850年法兰西级阶斗争》、《拿破仑第三政变记》、《剩余价值学说史》、《德国农民战争》,都是历史著作,资料的准备,无不是通过时间的推移掌握历史上的事实,揭示其最主要的、最本质的部份;在它的体系结构上,提供这种结构的各种因素、关系以及发展变化。所以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历史著作是理论的历史。那么在历史著作中,必须是实事求是地从当时客观存在的状态及其演变来叙述它的发展规律。要做到这一点,没有理论是不可能作到的,为此,我们对于过去历史著作的对待,有批判继承和重新整理的必要。 为了使历史成为理论的历史,曾经出现过“以论代史”的错误作法,具体表现在先列理论,然后叙述资料,这种作法实际上是把理论或者引用一些经典作家的词句和语录作框框,然后套上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甚至没有史料而全是空洞的理论辞句,这显然是错误的。 还有一种“以论带史”也是先理后事实,都是违反辨证唯物主义的作法,我们应从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中总结出其中最主要的最本质的东西上升为理论,而不是相反,先有理论的框框然后才有历史。 所谓理论的历史,既不是“代”,也不是“带”,而是运用辨证唯物主义,来统率历史。所谓代史、带史都是与唯物主义背道而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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