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望远镜的改造和试制 汤若望曾向人们展示了从欧洲带来的仪器,1629年刊印了他的《远镜说》。据《帝京景物略》(1635年)记载,北京天主堂内展有“远镜,状如尺许竹笋,抽而出,出五尺许,节节玻璃,眼光过此,则视小大,视远近”。这件展出的望远镜很可能是1619年邓玉函、汤若望和罗雅谷等人带入中国的。 1629年9月徐光启在《急用仪象十事》中计划制造3架望远镜。但是,没有材料能说明望远镜制造的起始时间和具体进展情况,估计历局一时还顾不上制造望远镜。1631年10月有历局用望远镜观测日食的记载([9],266页),观测者所用的两架望远镜应当是传教士从欧洲带来的成品。 1632年11月22日,徐光启在奏疏中称,要为皇帝装一架望远镜([5],27~28页)。这个计划在徐光启去世后仍在实施之中。1634年11月3日,望远镜“鸠工已毕,旦暮进呈”([5],48~50页)。是年12 月19日,李天经题: “……若夫窥筒,亦名望远镜,……此则远西诸臣罗雅谷、汤若望等从其本国携来而葺饰之,所以呈览者也。”([5],52~54页) 12月22日,李天经奏报,要向皇帝进献刚制成的日晷、星晷。同月28日又进献望远镜及其所附镀金镜架和黄铜附件([5],53页)。 两位传教士奉命入宫安装仪器,皇帝后来用这架望远镜观测过日食、月食。由此可以断定,这架最先完成并进呈的望远镜是对欧洲产品加以改造“葺饰”而成的,在中国造的零件属于辅件。它原来也许只是一架较大的折射式望远镜,经汤若望等人改造后成了适合于做天文观测的工具。李天经进献之前的活动表明,他们是在1634年12月23日准备好望远镜的[10]。 1635年8月24日,历局奉旨制造两架望远镜。汤若望、 罗雅谷等利用从欧洲带来的玻璃,星夜赶制。9月19日, 李天经奏报已经造完望远镜,准备连同镜架等附件进呈([5],67~68页)。 明亡时,汤若望等教士保存了多件测量天象的仪器,而“由西洋带来者居多”[11]。1644年6月27日, 汤若望以“修政历法”的身份向顺治帝报告了在明朝修历的情况,称“十余年来著成创法阐理诸书一百四十余卷,制就星球、星屏、地平日月星晷与夫窥筒机巧等器,尽进御前内廷”([12],860页)。同年7月25日,他向顺治帝奏报对9月1日日食的预推结果,称正在补造望远镜和日晷: “昨闻臣等进用诸器尽遭流寇所毁,目今交食伊迩,则测验无器。何凭?……惟有臣制窥远镜及地平日晷二器,于日食时用远镜觇其亏复食分,用日晷可以考其亏复时刻。倘临期不依此法窥测,则各法之食分多寡与时刻先后不同之数,又安能证定其疏密哉?臣以晓夜拮据,拟将需用定时、窥测之器另行制造数种进呈撍览。方在精工缮制,不日可以告成。……”([12],861~863页) 次日,皇帝下旨:“其窥测诸器速造进览。”汤若望等人已经有制造望远镜的经验,补造一架主要具有放大功能的望远镜并不太困难。同年8月10日,汤若望上奏,已经制成天球仪、日晷和望远镜: “臣殚力精工,悉心料理,今已捐赀制就浑天星球一座、地平日晷并窥远镜各一具。其球上所刻星宿俱按经纬度数点定,各各悉能肖天。至求北极出地高低与各星出没真实时刻等项,无烦再事推算,可以运旋即得也。其地平日晷…… 计开: 浑天银星球一座(时盘并指时针全) 镀金地平日晷一具(三角形表并罗经针全) 窥远镜一具(置镜铜架并螺丝转架各一、木立架一、看日食绢纸壳二) 舆地屏图六幅 《诸器用法》一册”([12],864~865页)。 顺治帝次日批示:“这测天仪器,准留览。”很明显,这些仪器是供皇帝在宫中使用的。望远镜的结构和尺寸不详。天球仪是银制的,它的尺寸应当比较小。我们以为,汤若望的举动主要是为了讨好皇帝,使他相信西法比钦天监的旧法精确并允许传教士在华活动。 1644年11月13日,汤若望上奏,再次请求刊刻历书,并依新法添造地平经纬仪等观测工具: “……臣等拟欲请制急用者三器,如浑天星球及地平经纬与黄赤全仪,以为测验七政会合冲照之用。以上书器为费无多,或敕该部措办,或听臣局劝输,陆续造完应用,以成一代鸿谟,以垂万年法式。”([12],883页) 顺治帝命礼部“一并看了来说”。12月7日, 礼部要求开报物料工价。汤若望估计,造黄赤全仪、天球仪的费用“止有千余金”,造地平经纬全仪的工价约增十分之五;若竭力节省,所费约千余金([12],889~890页)。仪器是否造成,未见记载,也没有实物留下来。有可能不了了之了。 根据有关制造和使用的文献描述,我们相信邓玉函、汤若望和罗雅谷主持制造的装置多为小型仪器,或者是便于搬运、安装、调整的中型仪器,有的还是简易仪器。他们很可能未曾制成大型的全金属观测仪器。对观象台遗迹的考察也表明,当时台上未增加常设的大型仪器[6]。 再者,汤若望时期的著作对所造仪器的结构描述不够详细,对制造工艺谈论很少或略而不提。无疑,他们有时需要中国工匠的帮助,还要兼顾中国的天文学传统和文化特点。比如,传教士和他们的中国合作者在仪器上刻画了二十八宿、二十四节气这样的标记,用汉字标数字。 传教士和他们的中国伙伴究竟用这些仪器做了些什么工作,取得了哪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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