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诸葛亮的战略失误(3)
四、伐魏之战的战略失误 诸葛亮伐魏的思想,我们从二出师表中,完全可以看出来,他承认,益州疲敝,危急存亡系之;民穷兵疲,才弱敌弱,王业必亡。然而,有我诸葛亮在,决不坐而待亡,决不计成败之后果,我必鞠躬尽瘁,以报先帝。因而他的以攻为守的战略计划,完全是一种道德的自我完善,责任的自我完成,心理的自我安慰,而不该作为实际操作的行动计划。 对蜀吴的战略,孙资指出,曹操一向认为"蜀贼栖于山岩,视吴虏于江湖,皆挠而避之,不责将士之力,不争一朝之忿,诚所谓见胜而战,知难而退也"孙资接着指出,"今若进军就南郑讨亮,道既险阻,计用精兵及转运,镇守南方四州,遏御水贼,凡用十五六万人,必当更有所发兴,天下骚动,费力广大,此诚陛下所宜深虑。夫守战之力,力役参倍,但以今日见,分命大将,据诸要险,威足以震慑强寇,镇静疆场,将士虎睡,百姓无事,数年之间,中国日盛,吴蜀二虏,必有罢敝。"[11]这种以逸待劳的守势战略,完全正确,从而使得诸葛亮的以守而攻的战略无计可施。 伐魏之战的战略分析,大致有以下几项具体失误。其一,蜀汉立国浅,人员来源复杂,地域先后间,往往形成团伙派系,虽能大体相安,然而在进退利害上,常各怀彼此,难于协调,亮虽善处,亦难得其平,舆论是非,攀比阴阳,观望亲疏,不一而足。五出祁山中,从未少安,始终牵制战争胜负。一出祁山时,亮用荆襄亲信马谡,致街亭溃败,宿将众论很大,处死者贬斥者竟致多人。四出时,托孤重臣,益州集团李严,督粮失职,内外欺诈,误军误国,竟不罪及死。亮生前就一直没调节好,死也没处理好的魏延、杨仪之争,从亮尸骨未冷闹起,从汉中到成都,历时有年。足见内政"修理"之低效,"人"未之"和"也。就是在将军们之积极进攻与诸葛亮之消极进军上,意见终始分歧不一。 其二,亮未出师之前,先整顿了根据地,讨论行军线路,随后筹集粮饷,逐步改进运输条件,调整供给来源,军队及时换防,轮流休整,研制新式交通运输工具,最后实行分兵屯田,就地生产军需……然而,总是勉勉强强,供给艰难,其甚时不得不退军。而对方来往通地间,转运方便,更徒民耕佃荒田,引水为溉,复兴农业。所以,几年间的耗国耗民,实是战略上自弱的失误。 其三,孟达与孔明、李严均有过往,至上庸既与刘封不协而叛蜀,又与申仪有隙而怀二心;既心函往来于亮,又以仲达书慰而犹豫。是无信义之人明矣。亮尝问于费诗,诗断言不可相与,亮不能听。既不听,该相待以实,然孔明也以夷犹相待,欲得其力,而又泄其,危难间,更不以实力相助,和孙权一样虚救一番。这种倚重引诱,重演着前次由秭归北击房陵故事;虑及上庸地理形势重要,该用此人此地,而在实际行为止,却不想落实到位,虚走一个过程,是欺人,也是自欺自误。 其四,伐魏路线,由成都兵向宛洛,原有两条军事线路,一是顺江而下,至江陵北过襄阳而宛,而洛,易进难退,已为关羽毁败之。一是以汉中为据点,再重分向迂迦进击。若策反孟达成功,则由汉中经上庸、魏兴,北转宛洛。如今已成泡影。所余途径,都是过秦岭入渭川东过潼关,而达许洛。在通越秦岭方面,魏延主积极进取者,愿以奇兵为主,穿山越谷,达于渭川;明以为风险不稳,不肯施行。而主张西上陇右,绕过岭西,虽艰难阻塞,却较稳妥,以正兵出之。这条绕行线路最长,祁山、长安、潼关,而后始达于洛,曲折转战,不计供给、阻击,只计兵员,且不易应付。鉴于此,曹叡诏告司马懿曰:"坚壁拒守,以挫其锋,使彼进不得志,退无与战,夕停则粮尽,虏略无所获,则必走;走而追之,全胜之道也"。[12]由此逆察亮之进击,实为自慰之消耗,无功可望。故司马懿最后无待蜀粮尽之退,只待其人亡气尽而退了。 其五,亮于234年二月,五出祁山,约吴同时大举,实权应而不行。五月,双方交战不解于武功,以为有渔利可收了,才兵出三路,又立即被满宠遏制于坚城之下。曹叡为使关中稳胜,使秦朗督步骑二万增援司马懿,加剧了孔明压力,而后提兵东征孙权,权知,立时退军。如此脆弱之盟军策应,无补于事,空劳神思耳。 诸葛亮伐魏战略,以兴仁义之师的虚名,行以弱攻强之实,造成国损民劳兵疲,精殚力竭身死之结局,所以是失误的战略。 对于诸葛亮的战略失误的评论,代不乏人,陈寿于其传后评为"应变将略非其所长"。崔浩认为,不达时宜,弗量势力,不合古之善将,见可而进,知难而退者。[13]吕温也说,未能审时定势,大顺人心,才有余而见未至。[14]何去非更确切地批评说,"以区区新造之蜀,倡为仁义之师,强天下以思汉,日引而北,以求吞魏而复刘氏。故常千里负粮,以邀一日之战,不以败还,即以饥退,此其亟于有功,而无其量以待之也"。[15]只是这些较为客观的评论,都被忠于汉室的传统大德,光昭日月论所湮没了而未及细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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