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工人阶级在一八四八年革命中的实践活动(4)
街垒刚修好的六月二十三日清晨,起义工人同政府军队间的战斗就开始了。在巴黎东北郊的圣丹尼林荫路和克列里街一带,男女老幼广大劳动群众齐心协力投入了第一次激战,多次打退敌人的猖狂进攻,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动人事迹,连敌人的一个上尉军官也不得不承认说:“火力是非常可怕的。大街到处被染红了血。我的士兵们在起义者的子弹射击下倒下去了;起义者象狮子似地抵抗。我们进攻了二十次,但被打退了二十次。死的人数是很大的,伤的数目更大的多。……我的一百十二名士兵中,被打死了五十三名”(28)。激烈的战斗一直继续到深夜,巴士底广场和通向广场的各个要冲,都在起义工人控制之下,起义者的人数达五万。但是,资产阶级却调动了有组织严密的反革命司令部指挥的一支二十五万人以上的反革命武装,并且拥有优良的武器装备。可惜工人方面的许多优秀的革命家和领袖尚在狱中,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中心,武器也缺乏。 六月二十四日凌晨,镇压工人的炮声就响起了。这一天激烈的战斗发生在距市政厅不远的花河沿岸。起义工人的高昂斗志和节节败退的政府军,迫使制宪国民议会对新政府的软弱无能极为不满,决定授予卡芬雅克军事独裁大权。卡芬雅克这个残暴成性的刽子手命令军队用霰弹、榴弹和燃烧弹等极端野蛮的手段轰击起义者的街垒、居民区及一切战斗据点,疯狂屠杀工人。到了晚上,反动派逐步占了优势,但起义者仍坚守着全城六十八个街垒。 六月二十五日的战斗愈来愈猛烈,愈来愈残酷了。资产者命令军队应当象屠杀野兽一样杀掉起义者。在疯狂而强大的敌人面前,工人们沉着应战,毫不动摇。在蒙马特尔,起义工人高声宣布:“不是他们消灭我们,就是我们消灭他们,我们决不后退。”政府军每占领一个街垒,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到了傍晚,除圣安东郊区外,城内各区都落在资产阶级手中。 六月二十六日,圣安东郊区成为起义者最后坚守的阵地,也是决战的最后阶段。圣安东郊区是巴黎工人各次起义的策源地,在这里构筑了很多巧妙的工事,街垒彼此形成三角形,作战时既可相互掩护,又有从房屋里射出的交叉火力来支援。因此,这里成为政府军进攻的巨大障碍。卡芬雅克为了进攻这座自成防御体系的坚固街垒,不仅使用了霰弹,而且大批使用臼炮和榴弹炮。在长时间重炮的轰击下,到了黄昏时刻,工人起义者的最后根据地圣安东区陷落,六月起义被残酷地镇压了。但是,工人们“并没有向他们投降”:在街垒战中,起义工人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献身;在法庭上,工人们向刽子手发出豪言壮语:“你们屠杀吧!未来的世界是属于我们的!” 六月起义是法国工人试图摆脱贫困压迫,从资产阶级革命转变为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和建立工人级阶的“民主的社会共和国”的第一次大搏斗,这是为保存或消灭资产阶级制度而进行的战斗。正因为如此,不仅法国,并且整个欧州都被六月起义所震动。 法国工人用鲜血铺垫了全世界无产阶级自身解放的道路。它“给了马克思以前的一切喧嚷叫嚣、五花八门的社会主义派别一个致命的打击”(29);揭露了资产阶级共和国野蛮专政的本质,要在资产阶级共和国范围内稍微改善一下工人的处境,“自由、平等、博爱”就变成了镇压工人的步兵、骑兵、炮兵。血的教训使工人阶级从过去那种朦胧不清的状态中(工人群众曾陶醉于二月革命时期各个不同阶级间的妥协,信任临时政府、议会选举、制宪国民议会,不同于任何尘世的国家政权机关--卢森堡委员会和诬蔑工人阶级社会主义的国家工场)开始意识到,要实现自身的解放,工人阶级必须与农民结成联盟,“由一个大胆的革命战斗口号取而代之,这个口号就是“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30) 结语 一八四八年初,欧州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在这场以波澜壮阔的政治形式展开的阶级斗争中,法国工人阶级乘风破浪,探索自身解放的道路:从与资产阶级一道,并作为主力军推翻了“七月王朝”,取得二月革命的胜利;中经“甘愿贫困三个月来让共和国支配”,“相信能与资产阶级并肩求得自己解放”(31);到被迫同资产阶级展开为保存或消灭资产阶级制度而进行的伟大搏斗--六月革命。这段激烈而悲壮的历程,充分表明“资产阶级社会条件本身所产生的冲突,必须在斗争中加以解决,靠空想是消灭不了的”(32)。法国工人群众在阶级斗争的实践中前进,终于抛弃了以前“没有摆脱的一些人物、幻想、观念和方案”。党的领导、工农联盟、“不断革命”、“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这就是结论。 一八四八年诞生了一八七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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