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美分别对远东采取增援行动的同时,两国间的协商并未中断。在双方战略思想日益接近的情况下,随着越来越多的兵力在远东集结,制定英美联合对日行动计划已成为当务之急。为此11月5日英国海军参谋长庞德上将致信斯塔克, 说明英国认为“ADB-1”和ADB-2都不能满足新的形势……目前急需召开一个新的会议,以ABC-1为基础制定远东地区的战略计划”,而且由于时间紧迫,这个计划只能由远东的指挥官们来制定。(27)斯塔克立即回信表示同意。随后他与马歇尔分别指示哈特将军和麦克阿瑟将军,通知他们“ADB-1”和“ADB-2”已经作废,要求他们与英荷的当地指挥官们制定新的计划。(28)到11月底,英美的三军参谋长们为制定远东的详细计划提出了程序:首先在马尼拉召开海军会议提出对海军联合行动的意见,然后再召开新的ADB会谈,制定详细的联合军事行动计划。(29) 12月2日菲利普斯到达新加坡,5日便到马尼拉与哈特会晤。6日双方达成协议:当前最重要的是阻止日本穿过马来屏障的行动;英国同意其战斗舰队以新加坡为基地,并作为一支打击力量抵抗日本在中国海、荷属东印度和穿过马来屏障的任何行动;美国同意把4艘驱逐舰派往新加坡加入英国远东舰队,如果可能,到1942年4月将使马尼拉成为一个英国舰队使用的进攻基地;英美荷巡洋舰队将以东婆罗洲-泗水-达尔文为基地,在荷属东印度和菲律宾区域间提供巡逻护航。至此,一个新的英美远东军事合作计划初步形成了。(30) 6日下午,一份来自新加坡的关于由38艘船只组成的3支日本运输船队已离开印度支那南岸向暹罗湾驶去的情报使会谈匆匆结束,菲利普斯于当晚飞回新加坡。两天以后,太平洋战争爆发,而上述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 可以说,日本在12月的袭击对英美来说是攻其不备。战争初期日本军队所取得的惊人成功,不仅打乱了两国对远东的增援行动,而且使他们的战前计划以及他们在战争爆发后立即在协调行动方面所作的一切努力很快失去了时效。即使如此,两国在制定远东军事合作计划的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障碍仍未根本消除,从而导致了同盟国在远东的协作始终未能达到他们在欧洲战场上的那种程度的团结。 注释: ①美国陆海军联合委员会所属的联合计划委员会已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他们的研究成果体现在1940年11月12日海军作战部长斯塔克提出的“猎犬计划”之中。该文件全文见赫佐格:《关于打开的门,美日外交谈判1936-1940》(J.H.Herzog, Closing the Open Door, American-Japanese Diplomatic Negotiations 1936-1940),美国海军学院出版社安纳波利斯1973年版,附录A。 ②参见赫佐格,前引书,第124页。 ③关于这次会议的情况和最后的报告,参见柯尔比:《反对日本的战争》,第1卷:《失去新加坡》(S.W.Kirby, The War Against Japan, Volume I, The Loss of Singapore),伦敦1957年版,第49-50页;巴特勒:《大战略》第2卷(J.R.M.Butler, Grand Strategy, VolumeⅡ),伦敦1957年版,第491-492页;洛:《大不列颠与太平洋战争的起源,1937-1941年英国东亚政策的研究》(Peter Lowe, Great Britain and the Orgins of the Pacific War, A Study of British Policy in East Asia 1937-1941),牛津1977年版,第180-182页。 ④见美国政府出版局:《袭击珍珠港事件·美国国会关于调查袭击珍珠港事件联合委员会前的听证》(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Pearl Harbor Attack Hearings Before the Joint Committee on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Pearl Harbor Attack Congress of the United States),以下简称《袭击珍珠港事件·听证》第4部分,第1931页海军上将特纳的证词。 ⑤参见马德:《老朋友,新敌人:皇家海军和日本帝国海军的战略错觉1936-1941》(A.J.Marder, Old Friends, New Enemies: The Royal Navy and the Imperial Japanese Navy Strategic Illusions,1936-1941)),牛津1981年版,第140-141页;哈格:《英国进退两难,1931-1941年英帝国反对日本的防御》(P.Haggie, Britannia at Bay, The Defence of the British Empire Against Japan 1931-1941),牛津1981年版,第187页;柯尔比,前引书,第51-52页。 ⑥这次会谈的概述报告,见美国海军部《战略计划局档案》,第117盒,“英美合作1938-1944·ABDA-ANIAC信件1941-1942”(Strategic Plans Division Records, Box 117, Anglo-American Cooperation, 1938-1944·ABDA-ANIAC Correspondence,1941-1942)华盛顿特区,海军大院,海军历史中心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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