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善社筹建委员会秘书苏瓦诺给报界的信(1908年7月23日) 至善社是1905年印尼民族主义运动的产物,在唤起印尼民族意识上起过一定的作用。在该社筹建期间,1908年7月23日筹委会秘书苏瓦诺给报界的信, 阐述了该组织创建的背景及其宗旨等。 长期以来,我们(爪哇医科学校的学生)……就一直思索着改善我们的人民、尤其是下层人民处境的可能性。我们过去知道,现在仍然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任务是艰巨的,但这并不是我们保持沉默的原因。我们不指望同胞们奋起反抗,而是担心我们一旦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他们会完全袖手旁观。有多少充满积极性、精力旺盛并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们不正是一直在努力建立一个组织,去促进爪哇人的智力开发吗?其范例之一就是苏迪拉·乌萨达。他走遍爪哇大部份地区,向几乎每一个达官贵人宣传这一神圣的事业。但是,太遗憾了,所有这些人的期望都落空了。因此,在效法这些勇敢的先驱、以及向地方官呈报情况这两件事上,我们相当犹豫,这是不足为怪的。 贵族官吏的既定职责之一应该是帮助平民,使其从无知的黑暗中猛醒,以便使他们能在求生的斗争中做好更充分的准备,并且能更有效地与外国人竞争。但众所周知,现在情况并非如此,尤其是下层贵族、官吏,连他们自身也无法挣脱奴役的沉重枷锁。他们总是屈服于来自上方的压力,因为他们觉得反抗是不敬之举,而且还会有损于上司的威望。因此,若不能赢得上层贵族、官吏的支持,我们的事业必然要遭到至少半数下层贵族、官吏的反对。 我们不得不密切注视这一弊端,它显然几乎到处可见,并且是成功的严重障碍。我们觉得,减少障碍的最佳方式,或许是实行临时的补救方法,即削减我们的目标。然而,最有效的途径或许应该是说服人民,使他们认识到迫切需要建立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将把我们联合起来。它将生气勃勃地活动,并向外界表明自身的存在,以吸引外界的密切关注。 但是,我们不能将这种做法强加于民。我们认为,目前还不宜在老一辈中宣传我们的观点。反之,我们决定去接近那些与我们处于相同压力下的年轻人。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唤起那些与我们想法相似的人们的爱民之心,他们是我们的同志,他们分布在派敦梭(茂物)的“土著农业学校”和“兽医学校”,万隆、马格朗和普罗特林格的“土著官吏培训学校”,以及各“土著师范学院”……我们估计到他们能较好地理解我们,因而我们就不会孤立无援,也不会一事无成。我们还估计到,这些人作为下层人民未来的顾问,将欣然为他们的人民和国家的繁荣昌盛而竭尽全力。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确没有搞错。他们普遍地接受和支持我们的观点,因为相当一段时期以来,年轻的爪哇学生就一直渴望为我们伟大的爪哇人民效劳,而学生们自己正是爪哇人民中的一部份,虽然是很少的一部份。总之,我们的人民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他们的进步就是我们的进步,他们的落后就是我们的落后。 而且,一些本地官吏和平民已经自愿加入我们的行列,这一事实充分证明:同情我们观点的大有人在,他们相信我们的联合是切实可行的……我们不打算以清扫“奥吉亚斯牛圈”为当务之急。我们可能把取消“尊敬条例”(关于向本地和荷兰官员表示敬意的特别仪式的规定)引入政纲。但政纲的第一条必定是教育。 在即将到来的斋月,我们将在日惹选举一个中央委员会,以便进一步详细决定如何实现我们的目标。我们邀请各志同道合的组织派代表参加这次大会。会上还要制订有关章程。不言而喻,那些仍在学校的、为环境所迫而进行思考的年轻人将不充当该组织的领导。领导我们的应当是真诚的、经验丰富的、可以信赖的长者。只有到那时我们才能行动,并向我们的同胞们表明,在爪哇人民中也蕴藏着个性和意志。 最近几天,几家报纸刊登了一些有趣的文章,介绍扎巴拉的三位拉登·阿德真(卡尔蒂妮和她的姐妹)、扎巴拉的摄政官以及卡兰甘尼亚和库托阿尔周的“天猛公”(译注:爪哇语“州长”的尊称)等人的活动。他们的进步主张有幸为报界认可了。我们高兴地获悉这一切,因为“不被指定的民众首领所理解”的大难题,现已不复存在,我们的顾虑可以打消了。现在,那些首领看起来与我们持同样观点,他们希望朝同一方向前进,有什么能比携手共进更切实可行的呢?首先,这将避免分裂我们的力量,而这是使我们的努力获得成功的重要前提。尽管至今仍缺乏联合和全面的合作,但现在,当呼声四起、许多人都意识到必须联合之时,努力促使这一联合的基础尽可能强大和广泛,就势在必行了。 我们已直接将我们的组织及其目标告知扎巴拉的三位拉登·阿德真,我们已请她们建立一个地方支部,同时,我们也表示支持她们本身的努力。我们还设法告知各民众首领(摄政官),并与他们保持密切联系。我们希望这一合作将导致建立一个强大的组织。 的确,创始工作不该由我们来做,我们还年轻,我们也不指责任何人抛弃自己的职责。行动的时机显然还未到来。但爪哇人民新生活的曙光也许已出现了。无论如何,昏睡的时代无疑已过去了。因此,如果那些首领们至今仍隔岸观火、无动于衷,而且不愿或不敢站到这一运动的前头,那么,我们就将被迫违背自己的意愿,在没有他们的情况下,认真着手从事这一事业。然而,我们相信事情还不至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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