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形如牛轭,岛上林木丛生,资源丰富。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中国各族人民以打猎、捕鱼、淘金、拧海带、捞海参为生。 青岛是当时世界上着名的梅花鹿天然繁殖场。沙俄占领后,将该岛划归海参崴狩猎爱好者协会。哥萨克肆意猎获,梅花鹿急遽减少(注:《在乌苏里的莽林中》,第316、412页。),这就断绝了当地居民的一项重要生活来源。 青岛又以盛产金砂着称。该岛的采金业具有很长的历史。沙俄《滨海省》一书的作者承认:“远在俄国人到来之前,南乌苏里地区即已有了采金业”,“在阿斯科耳德岛上,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蛮子从事这一行业”(注:《滨海省(1858—1898)》,第189页。);他们“均系多年潜入深山渔猎之人”(注:同治朝《筹办夷务始末》,第58卷,第26页。);一八八五年到过这一地区的清朝官吏曹廷杰说:青岛“先年出金最旺,华人偷采者多至数万。俄人争此岛甚力,累与构衅”(注:《西伯利东偏纪要》,第27页。)。这些记载说明:在沙俄占领青岛以前,就有大批华民在该岛定居,他们既不是从“界外”来的“不肖之徒”,更不是“侵入国境”(指乌苏里江以东——引者)的“红胡子”;青岛的华民长期以来就以淘金为主要谋生手段,他们既不是为“一掘千金”而发财致富的“淘金狂”,也不是“朝东暮西”的“流浪汉”;青岛淘金工为扞卫领土主权和采金权益,曾与图谋霸占青岛、独吞矿权的沙俄侵略者进行了多次斗争。无情的历史事实,粉碎了沙俄对青岛淘金工的无耻诽谤。 骇人听闻的殖民统治 沙俄吞并乌苏里地区后,疯狂推行军事镇压、经济掠夺、强制同化、灭绝当地居民和武力驱逐华民的罪恶政策,把乌苏里地区变成了暗无天日的囚笼,当地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为了镇压中国人民的反抗,沙俄不断向该地区派遣军队,到处建立军人村屯和哨所,在伯力、双城子、海参崴等交通、战略要地,“设屯置戍”(注:徐宗亮:《黑龙江述略》,第6卷。),安炮驻兵。早在一八五九年,该地区就已屯扎两个“乌苏里步兵营”,共三千二百九十人(注:拉文斯坦:《俄国人在黑龙江》,伦敦1861年版,第146页。)。一八六○年六月,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悍然宣布:对“敌视俄国”的当地人民,要采取“武力手段”(注:巴尔苏科夫:《穆拉维约夫一阿穆尔斯基伯爵》莫斯科1891年版,第2卷,第292页。),实行血腥的军事镇压。 沙俄殖民当局肆意掠夺当地居民的耕地,无偿地赐给俄国移民。规定:移民占用土地时,平均每个男人不得少于二十一俄亩;河岸地区五十俄丈以里的土地,可以“随意占用”(注:《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伯爵》,第1卷,第235、240页。1俄亩=1.09公顷。);任何一个俄国移民都可无限制地购买土地;对神职人员更是优待,拨给每个牧师八十俄亩可耕地,作为庄园和刈草场(注:《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伯爵》,第2卷,第254页。)。在沙俄政府的鼓励和驱使下,移民源源而来,截止一八六九年,在乌苏里地区共建二十八个村屯,移民达五千三百一十名(注:《黑龙江沿岸地区》,莫斯科1909年版,又据普尔热瓦尔斯基统计,至1868年止,乌苏里地区的俄国移民共有5500人(见山内封界:《海参崴与滨海州》,东京1943年版,第61页。))。移民剧增的结果,正象阿尔谢尼耶夫所供认的那样:“俄国移民夺走了中国人的土地”,迫使他们迁往内地或更边远的地方(注:《乌苏里地区的中国人》,第136页。)。又说:“据乌德海人自己讲,从前在沿海地区他们人数非常多,‘白色的天鹅从皇帝港飞往奥耳加湾时,都被他们的篝火熏黑了’”,可是,“在殖民者的排斥下,抛弃了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一步步退到深山,在这种条件下,他们无法生存,种族灭绝之快超乎人们的意料”(注:《乌苏里地区的中国人》,第34—35页。乌德海人在19世纪60年代初,大部分居住在大柞树河和野猪河两岸沿海一带。后来逐渐北迁,直到阿马古河一带(见《在乌苏里的莽林中》,第444页)。皇帝港,即哈吉湾,今名苏维埃港。奥耳加湾,即石门湾,内有石门镇,俄名科什卡村。)。 沙俄殖民者还向当地人民横征暴敛,巧取豪夺,苛捐杂税“象雨前突然出现的蚋群一样纷至沓来,使人不堪重负”(注:索尔恩采娃:《乌苏里的曙光》,转引自《沙俄侵华史》,第2卷,第234页。)。殖民者常常巧立名目,例如规定:各沟“黑菜营”每人必须向俄人交木耳十斤,“方准在彼捡菜”(注:《珲春协领和付都统衙门档案》。)。大肆敲诈勒索,妄图借此驱逐华民出境,“把土着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注:格鲁兹捷夫:《阿穆尔》,彼得堡1900年版,第120页。转引自《沙俄侵华史》,第2卷,第234页。)。 沙俄殖民者极力推行同化政策,强迫当地居民改用俄名,学说俄语,取缔华民学校,派遣东正教徒“蛊以祆言”,“迫令改装”(注: 魏声和:《鸡林旧闻录》,载《吉林地志》,油印本,第45页。),妄图消灭当地各族人民的民族特点。 沙俄殖民者来到乌苏里地区后,“把整个俄罗斯的污泥浊水都倒在这里”(注:杜勃罗夫:《普尔热瓦尔斯基传》,彼得堡1890年版,第81页。),毒化了美丽富饶的乌苏里大地。殖民者给当地居民带来了天花、梅毒等“文明”的传染病和可怕的烈酒。赫哲人曾几次染上天花,“使他们骇人听闻的大批死亡”。沙俄殖民者自己承认:“导致异族人灭绝的原因很多,而主要原因之一是死于俄国人带来的疾病”(注:《乌苏里地区的中国人》,第34页。)。然而,“最致命的是伏特加酒。各色唯利是图的商人,先用它毒害贫穷的异族人,然后,由俄国人带来的疾病又摧残他们”(注:《阿穆尔》,第118页。转引自《沙俄侵华史》,第2卷,第235页。)。 综上所述,沙俄殖民者剥夺了当地居民的一切生存权利,逼得他们背井离乡,四处逃亡,挣扎在死亡线上。这就是新老沙皇赞不绝口的俄国人给当地带来的“文明曙光”和“欢乐世纪”(注:《普尔热瓦尔斯基将军在中亚》,载英国《亚细亚每季评论》,1887年,第6卷,第416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