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后期从嘉庆道光以后,国防日渐松弛,在边疆的各项政策也逐渐废弛。清代从康熙末就开始在新疆实行屯田。但是到了1871年沙俄派军入侵伊犁地区,进行长达10年之久的殖民统治,软弱的清王朝便听任经营百年之久的伊犁屯田消亡了。清朝统治者为了维持其浩大的赔款,军费和腐朽的统治以及镇压国内各族人民的反抗,加紧对各族人民进行压榨剥削。以伊犁将军为首的各级军政官员,腐化堕落,贪污成风。对少数民族巧立名目,需索无厌,大小衙门的一切费用及各项匠役、工价、衣食差使等,都由伯克转嫁于人民。(注:《平定回疆剿擒逆裔方略》卷六十八,魏源《圣武记》,卷四。)人民的负担日益加重。1814年,伊犁将军松筠就曾向清政府报告说:“吐鲁番回众,交粮当差,颇觉苦累,必须量为调剂。”清政府不但不体恤民情,还在处理民族问题上,实行反动的民族歧视,压迫政策,特别极端歧视回族人民,动辄就辱骂!“回民犬羊之性,知威而不知德。”(注:《续修陕西省通志稿》,卷一七三,第9页。)主张采取镇压手段,消灭伊斯兰教。还利用汉回人民不同的宗教信仰,生活习惯,通过汉族官吏离间汉回人民的关系,施行“护汉抑回”,“以汉制回”的政策,制造汉回人民之间的矛盾,使汉回隔阂日益加深,许多地方的汉回人民械斗不止,甚至不断扩大事态,造成新疆混乱。由于阶级压迫与民族压迫的加重,西疆少数民族劳动人民“迫于饥寒,以致离散”(注:《康熙政要》卷22,《论安边》)的现象到处可见。新疆各族人民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1864年,新疆回民在陕甘回民起义的影响下,掀起了大规模的反清斗争。不幸这些武装起义一开始就被反动的封建主窃夺了领导权,他们有的企图实行分裂祖国的封建割据,如妥明;有的甚至进行通敌叛国的罪恶活动;如南疆的喀什噶尔的封建主金相印,为了攻取汉城(疏勒),竟不惜向中亚浩罕汗国请求援助,浩罕统治者乘机派部将阿古柏侵入我国新疆南部。(注:丁名楠等著:《帝国主义侵华史》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227页。)阿古柏还公然建立所谓的“哲德沙尔汗国”,割占了中国大片领土。新疆变乱,也给沙俄等侵略者以可乘之机,沙俄趁乱侵入我国领土,胁迫清政府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清政府因为内忧外患,为保全其统治,只有妥协退让,致使西部边疆大大变迁。 三、俄国势力还直接从军事、经济、民族关系、宗教等 方面插手西部边疆,以造成有利于其更进一步侵略之势。 沙俄通过军事行动直接占领我国领土,或用武力逼迫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造成既成事实,是其贯用的伎俩,除此以外,俄国还从经济、民族关系、宗教等方面插手新疆,力图造成新疆依附俄国,达到其更进一步侵略我国领土的目的。 沙俄通过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如《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里瓦几亚条约》、《伊犁条约》等取得了在新疆的通商贸易特权。俄国在新疆许多城市设立领事、享有领事裁判权,进行免税贸易,建立贸易圈,贸易圈俨然“国中之国”。沙俄政府还发动商人积极进行经济渗透,进行典型的殖民掠夺贸易。肆无忌惮地向新疆倾销商品,掠夺资源,通过压低收购价格,抬高销售价格的方法,大肆攫取高额利润,沙俄对新疆的贸易额急遽增加。沙俄还在伊犁、塔城、喀什噶尔等处设立华俄道胜银行分行,紧密配合其商业扩张活动,办理借贷、存款、汇兑等业务,并非法发行大量纸币,破坏当地的金融市场,使新疆地区的金融危机日趋严重。此外还非法侵入中国领土,进行大规模的农、牧业殖民。沙俄政府无视中国的主权,驱使大批中亚农、牧民进入伊犁、塔城、阿勒泰和天山北麓等地区放牧,开垦,这些移民蜂涌而来“得平原则业农,遇山谷则营牧,散在天山北路各处者,数达几百十万,莫能确查,概自立村堡,举长约治,彼等若不知居为何国地,疆吏亦若忘此属何国人。”(注:苏莘《论边疆边防》,见《地学杂志》1913年第六期。),致使新疆统治混乱,伊犁、塔城等地,在沙俄眼中,俨然为沙俄的殖民地。 沙俄侵略者还阴险地挑拨新疆各民族之间的关系,妄图挑起民族纠纷,借此将新疆一块块地从中国分裂出去。1905年,新疆巡抚潘效苏,伊犁将军马亮曾急电清政府外务部,报告“有俄兵约三百名,由伊犁侵入新疆迪化府西北三百四十里之绥来县,与居留其地之俄国人互相声援,迫令回教土民起事”。(注:《理论退兵》见《日俄战纪》第二五期,转引自《沙俄侵华史》上海人民出版社,复旦大学历史系《沙俄侵华史》编写组,第473页。)新疆地方官吏要求沙俄侵略者从速撤退,俄军竟置之不理,类似事件,在新疆屡见不鲜。 除此之外,沙俄还不断派遣人员到我国境内进行所谓科学考察,即搜集情报的特务活动。沙俄总参谋部军官奥勃鲁切夫率领的“探险队”,和以奥登堡为首的“考察队”在1905年至1911年间,长时间周旋于伊犁,吐鲁番、喀什噶尔、库车一带,名为探险、勘察,实际上到处刺探各种情报,是沙俄侵略活动的先遣队。他们还积极进行宗教和文化渗透,诸如建筑寺院,派遣阿訇,收买留学生和散发宗教宣传品等,意图拉拢新疆少数民族,使其侵略更加顺利。1910年11月,清政府御史陈善同的奏折论及新疆形势时,写道:“俄国商民至该处者,日益增多,意萌窥伺。其侦探队潜踪四布,蓄谋叵测,万里岩疆,岌岌乎有朝不保夕之惧。”(注:《宣统政纪》,卷二八,第四页。) 诸多因素造成了西疆之变迁,虽已成为历史,但历史留给我们的沉痛教训不应忘记。我们应该在历史的惩罚面前反思,在反思中奋起,保卫边疆,建设边疆,发展边疆,使边疆不再重蹈历史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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