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说过"人们对于单纯表面上的熟习，只是感性的现象，总是不能满意，而是要进一步追寻着它的后面。要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要把握它的本质。因此，我们便加以反思，想要知道有异于单纯现象的原因所在，并且想要知道有异于单纯外面的内面所在。"（34）象这类透辟的见解，对我来说，实在得益不浅！
    《通鉴》宪宗元和十四年（819年）三月条"横海节度使乌重胤奏，'河朔藩镇所以能旅拒朝命六十余年者，由诸州县各置镇将领事，收刺史、县令之权，自作威福。曏使刺史各得行其职，则虽有奸雄如安史，必不能以一州独反也。臣所领德、棣、景三州，已举牒各还刺史职事，应在州兵并令刺史领之。'……自至德以来，节度使权重，所统诸州各置镇兵，以大将主之，暴横为患，故重胤论之。其后河北诸镇惟横海最为顺命，由重胤处之得宜故也。"
    乌重胤乃一代名将，效忠唐室，他本人所领之州，固然使刺史各领军权，横海一镇，为河北最为顺名。而河朔藩镇之所以抗拒朝命，只因长安政权没有一支强大的禁军，如果有了，必定自动交出军权。所以杨炎所创设的两税法，其用心所在，不仅有收回宦官之财权，减轻人民的负担，按等第征税，悉无他徭，若他不被杀害，中央禁军，也未尝不可能建立起来，一旦建立，宦官藩镇，也会失去其存在的条件了。
    总之，为杨炎创设的两税法，说它是具有理性思维的结晶，只因它符合历史的客观实际，有善的普遍性；作为创设者杨炎，也和历史上所有革新者一样，遭到的必然是谗害、打击、惨死。杨炎死后，为他仗义执言的，自有人在，李泌即是其中之一。熙宁新法，王安石力主免役，便是继承杨炎遗志的重要表现，但由于客观非现实性的种种阻挠、攻讦，遂使他悒悒而死，但他真实为善的意志，和杨炎一样，同样发出理性的光芒，照映千古！
    本文初稿刊于《史学论丛》，这次重发时略有增删。
    注释：
    ①本文原题为"读史偶得"， 刘光华先生好意地问我"能否改为'历史研究与理性思维'？"我欣然同意。
    ②列宁《哲学笔记》第251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页。
    ④列宁《哲学笔记》第250页。
    ⑤同上书第114页。
    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219页。
    ⑦列宁《哲学笔记》第249页。
    ⑧今年1月23日光明日报第2版载有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研究员陈建生先生的《探秘宇宙》的讲话，他说"在中国古代天体物理发展史上，中国曾有过辉煌的记载，同样，她应有辉煌的未来"。使我联想起孔孟有关性的几句话。
    ⑨《河南程氏外书》卷6伊川曰"唯子贡亲达其理，故能为是叹美之辞，言众人不得而闻也"。
    ⑩《列宁哲学笔记》第161页。
    （11）《河南程氏遗书》卷18，伊川语。
    （12）《小逻辑》第80页。
    （13）《小逻辑》第78页。
    （14）同上书第36页。
    （15）同上书第175页。
    （16）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第1033页，1956年人民出版社版。
    （17）《小逻辑》第78页。
    （18）同上书第57页。
    （19）列宁《哲学笔记》第149页。
    （20）《旧唐书》卷189上《徐文远传》。
    （21）列宁《哲学笔记》第133--134页。
    （22）《小逻辑》第242页。
    （23）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第60页。
    （2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163页。
    （25）《资本论》第1卷第133页，1963年版。
    （26）《小逻辑》第79页。
    （27）《旧唐书》卷200下《朱泚传》"汴宋、淄青（防秋）兵，俾泚统焉"。
    （28）《旧唐书》卷123《刘晏传》。
    （29）《通鉴》建中二年七月条。
    （30）同上书建中二年八月条。
    （31）同上书建中二年十月条。
    （32）同上书建中二年二月条注。
    （33）《旧唐书》卷133《李晟传》。
    （34）《小逻辑》第7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