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科学为无产阶级服务,要有自己的特点 各门社会科学都可以为无产阶级服务,但服务的方式则应当根据各门学科的特点而有所不同。历史科学研究的对象是过去的事情(其中一部分距离今天已很遥远),它不能像政治、法律、经济等学科那样直接地为无产阶级服务。如果生硬地、牵强地追求古今之间的直接联系,势必要把历史现代化。我们在前面已经分析了两种错误的作法。借影射史学故意歪曲历史的人,和按照现行政策去“剪裁”历史的人,他们个人的政治动机和政治品质虽然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把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现代化,都是把历史作为推之于过去的现代政治,都是违反历史唯物主义的。那么,历史科学究应如何为无产阶级服务呢? 我以为,历史科学为无产阶级服务的问题应当从它的根本意义上去理解。这就是说,历史科学应当为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服务,应当有助于无产阶级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斗争。具体地说,它的途径是: 首先通过总结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帮助无产阶级树立共产主义的世界观,增强改造世界观的自觉性。无产阶级对于共产主义的信念,不是基于迷信,而是以科学的世界观作为基础的。无产阶级对于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揭示得越清楚,就越能自觉地创造历史。当前,使我国青年一代通过学习历史认清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必然胜利的真理,尤其有着特殊重要的意义。由于“四人帮”对于社会主义事业的疯狂破坏,由于他们败坏了马克思主义的声誉,在一些青年的心目中,社会主义制度似乎还不如资本主义制度优越;马克思主义也似乎不灵了。对于纠正这些错误思想,历史科学是大有用武之地的。 还需指出的是: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虽然从总的趋势来看已经清楚,但各个民族、各个国家的发展的具体情况和具体规律,还有许多问题有待研究,有待阐明。 第二,历史科学应当通过总结人类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等方面的经验,作为无产阶级政党制定路线、方针和政策时的借鉴。毛泽东同志深刻指出:“指导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的政党,如果没有革命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的深刻的了解,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24)这里,把历史知识的地位提得很高,作为无产阶级政党取得胜利的三个必备条件之一。这是因为,历史是不可割断的洪流,今天是由昨天演变而来的。要认识今天,就必须了解昨天。马克思列宁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但必须与各国的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相结合,才能正确地发挥作用。 历史经验只能借鉴,而不能生搬硬套。古今的历史条件不同,我们只能批判地吸取历史经验中合理的内核,结合今天的条件加以运用。这就要求实事求是地对待历史,尊重历史的本来面目,而坚决反对上述种种把历史现代化的作法。因为把历史现代化,必然混淆古今历史条件的区别;其结果不仅不能从昨天的经验中吸取有益的教训,反而模糊了人们对今天的认识,搞乱了人们的思想。在影射史学霸占文坛的时候,“四人帮”把法家捧得比无产阶级革命家还要革命,要群众向之顶礼膜拜,使人们几有不知置身何世之感,这样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沉痛吗? 历史工作者在选择研究课题的时候,也应当考虑现实政治的需要。例如,今天我国最大的政治就是搞四个现代化。历史工作者当然应当总结我国已经走过的道路,也总结其他先进国家已经走过的路,批判地吸收其中有用的经验。但这并不是说,所有历史研究的题目一律必须与现实政治有密切的关系。有些题目涉及的问题较小,但它是研究一个更大问题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有些题目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现实意义,但在将来却可能发生作用;有些题目属于历史研究的“基本建设”范畴,或者涉及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或者关于某件历史事实的必要考证;凡此种种,都是应当研究的。历史科学为无产阶级服务的道路是广阔的,我们应当把眼光放远大一些,不可过于“急功切利”,随便给别人扣上“脱离政治”的帽子。 第三,历史科学应当培养人们观察问题的历史方法。斯大林有一句名言:“一切以条件、地点和时间为转移。”(25)他认为,“没有这种观察社会现象的历史观点,历史科学就会无法存在和发展,因为只有这样的观点才能使历史科学不致变成偶然现象的糊涂账,不致变成一堆荒谬绝伦的错误。”(26)这种观点,不仅是历史工作者所应具备的,也是一切干部不可缺少的。有了这种观点,人们的思想就不会保守、僵化,就能在工作中有所发明、创造和革新。有了这种观点,人们看问题就会更深刻一些,不停留于事物的当时现象,而能找出它们的历史渊源,从发展过程中看出它们如何有了今天的存在,并在将来朝着什么趋向去演变。我觉得,历史科学在培养人们的历史观点方面能够做出独特的贡献,这对于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是大有用处的。 把革命性与科学性内在地、不可分割地结合在一起,这是我们无产阶级历史工作者所应遵守的基本原则。恩格斯说:“科学愈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愈加符合于工人的利益和愿望。”(27)但是,任何人在从事历史研究的时候,也不能不受到许多方面的限制。首先是时代的局限性。任何人都要受到他所生活于其中的那个时代的历史条件的限制。我们今天容易看出我们的前辈历史学家的时代局限性,我们的后辈也将如我们观察前人一样地看出我们的时代局限性。其次是民族的局限性。民族主义是一种常犯的错误,历史学家要能不囿于民族的偏见,站在国际主义的立场公正地对待其他民族的历史,并非很容易办到的事情。再有,作为一个阶级来看,无产阶级是没有阶级偏见的;但作为这个阶级的一员,以义愤代替科学,失掉科学冷静的时候,也是屡见不鲜的。此外,有些问题的史料浩如烟海,穷毕生之力也难以尽览;而有些问题的史料又少得可怜,不足据以立论,这都给历史研究带来很大的困难。总之,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在历史科学领域内,要“猎取最后的、终极的真理”,(28)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但是,“无数相对的真理之总和,就是绝对的真理。”(29)尽管有上述种种的局限性,我们只要力图把革命性与科学性很好地结合起来,就能使我们的历史研究属于相对真理的范畴,从而构成绝对真理长河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应当有这样的抱负,我们也一定能够实现这样的抱负。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67页。 ②《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261页。 ③《列宁选集》1972年版第1卷,第81页。 ④西利:《英国的扩张》,伦敦1925年版,第268、271页。 ⑤参见《苏联国内战争史》,莫斯科1960年版,第5卷,第380页;《苏联共产党历史》,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350页。 ⑥见《史记·吕太后本纪》。 ⑦《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第四分册,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503-504页。 ⑧《斯大林全集》第9卷,第292-293页。 ⑨纳伊达:《关于苏联国内战争史的某些问题》,莫斯科1958年版,第88页。 ⑩潘克拉托娃:《苏联通史》,莫斯科1947年版,第2卷,第175页。 (11)巴吉罗夫:《穆里德教派运动和沙米尔的性质问题》,载《布尔什维克》1950年7月第13期。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9卷,第165页。 (13)同上书,第12卷,第126页。 (14)《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论历史科学》,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302页。 (15)《列宁选集》第2卷,第519页。 (16)《列宁全集》第25卷,第39-40页。 (17)《列宁全集》第21卷,第392页。 (18)《斯大林全集》第6卷,第289页。 (19)《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莫斯科1949年中文版,第227页。 (20)《列宁选集》第4卷,第192页注①。 (21)《列宁全集》第36卷,第617页。 (22)欧阳修:《新五代史·梁本纪第二》。 (23)《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892-893页。 (24)《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498页。 (25)(26)斯大林:《列宁主义问题》,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634页。 (2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54页。 (28)同上书,第3卷,第129页。 (29)《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2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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