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定上述诸遗存的性质和用途的基础上,可知雍城坐北朝南,平面略呈方形,其平面布局基本同于《周礼·考工记》中“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记载(注:王学理等著:《秦物质文化史·第三章·都邑》,三秦出版社,1994年。),其宗庙建筑亦可与文献记载之“祖庙、昭庙、穆庙”的三庙制度相对应(注:韩伟:《马家庄秦宗庙建筑制度研究》,《文物》1985年2期。)。 (2)栎阳遗址 《史记·秦本纪》记载,秦献公二年(公元前383年)“城栎阳”,至秦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50年)迁都咸阳, 栎阳作为秦都的时间仅有30余年。此后栎阳一直作为都城咸阳通向东方的主要门户,是当时军事、经济、交通的中心之一。秦末项羽三分关中之地,栎阳曾为塞王司马欣之都城(注:《史记·项羽本纪》记:“故司马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汉初刘邦曾以栎阳为临时政治中心(注:《汉书·高帝纪》记:汉王二年,冬十一月“汉王还归,都栎阳”。),东汉初年,栎阳城废弃。因此现将栎阳称为秦汉栎阳故城。 80年代初,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对秦汉栎阳故城做了较大规模的勘探和发掘工作,现已确知栎阳故城遗址在今临潼县武屯乡关庄和王宝屯一带,石川河流经故城北部和中部。已做的工作涉及到城墙、城门、道路、城内的多处遗迹及城西北、东南和东北的墓地等。大多数遗存的年代为战国晚期到西汉前期,只是在城址内出土的少量遗物及城东南墓地的部分墓葬,年代可以早到战国中期(注: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栎阳发掘队:《秦汉栎阳城遗址的勘探和试掘》,《考古学报》1985年3期。)。因此目前所了解的栎阳故城的形制、平面布局等,都很难说就是秦都栎阳时的原貌。 (3)咸阳遗址 据文献记载,秦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50年)“作为咸阳,筑冀阙,秦徙都之”,秦统一后,仍以咸阳为都,并在渭水南岸修建了大量的离宫别馆(注:《史记·秦始皇本纪》记“……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庭小,……乃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一直到二世亡秦(公元前206年),项羽“屠咸阳, 烧其宫室”(注:《史记·项羽本纪》:“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在长达140多年的时间里, 咸阳作为秦战国中晚期和秦代的都城所在地,在诸秦都中以至中国古代城市发展史上都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对咸阳城的考古工作始于50年代末,后经70年代到80年代,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秦都咸阳考古工作站陆续对渭水北岸和南岸做过较大规模的勘探和发掘。现知咸阳故城遗址在今咸阳市东北渭河北岸的咸阳塬上。因渭水不断北移,使城址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在渭水北岸窑店乡牛羊村北塬上发掘了第一号、第二号、第三号宫殿遗址(注:秦都咸阳考古工作站:《秦都咸阳第一号宫殿建筑遗址发掘简报》,《文物》1976年11期;秦都咸阳考古工作站:《秦都咸阳第二号建筑遗址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86年4期;咸阳市文管会等:《秦都咸阳第三号宫殿建筑基址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80年2期。), 首次发现了秦的壁画。据推测这几座宫殿可能是当时“咸阳宫”的一部分,但尚不能说明其具体用途和性质(注:王学理等著:《秦物质文化史·第三章·都邑》,三秦出版社,1994年。)。在咸阳遗址中出土的大量陶文,以及在部分地区调查所发现的遗迹现象,为探索城内手工业作坊区提供了线索(注:陈国英:《咸阳长陵车站一带考古调查》,《考古与文物》1985年3期。);在咸阳故城附近发现以及发掘的一些建筑遗址,为研究城郊的离宫别馆提供了资料(注:尹盛平:《泾阳县秦都咸阳望夷宫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1985年)》文物出版社,1985年;张海云:《芷阳遗址调查简报》,《文博》1985年3期; 左忠诚等:《渭南发现秦大型宫殿遗址》,《陕西日报》1990年12月2日1版。)。不过由于咸阳故城被破坏严重,所以到目前为止的考古工作,还不能为讨论咸阳城的范围、形制、平面布局、整体面貌等提供足够的资料。 (4)其他 除了对上述三个都城遗址所做的考古工作外,在其他一些地点发现的遗存为探索其他秦都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在陇县边家庄及其附近多次发现随葬有成套青铜礼器的春秋早期墓葬和春秋时期的城址(注:张天恩:《边家庄春秋墓与汧邑地望》,《文博》1990年5期。),为秦都“汧”邑提供了线索,在宝鸡县杨家沟乡太公庙村出土了秦武公时铸造的秦公镈、秦公钟(注:宝鸡市博物馆卢连成、宝鸡县文化馆杨满仓:《陕西宝鸡县太公庙发现秦公钟、秦公镈》,《文物》1978年11期。),在其附近一公里左右的西高泉村发现了出有青铜礼器的春秋早期墓葬(注:宝鸡市博物馆、宝鸡县图博馆:《宝鸡县西高泉村春秋秦墓发掘记》,《文物》1980年9期。),此处很可能与秦都平阳有关。只是目前两处都还缺乏足够的考古学资料,尚难以对其做出更明确的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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