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唐入宋都市人口结构及外来、流动人口数量变化浅论(3)
②在京赴考举子 《李娃传》中的荥阳公独子就是进京赴考的举子,从而与平康坊名妓李娃演绎出旷世艳情。《北里志》中的刘覃,“年十六七,永宁相国鄴之爱子,自广陵入举,辎重数十车,名马数十驷。慕妓天水仙哥之名,不惜重金召之。” 《北里志》记述妓女颜令宾,“居南曲中,举止风流,好尚甚雅,亦颇为时贤所厚”,因病伤春,做诗一首,令小童”为我持此出宣阳、亲仁已来逢见新第郎君及举人,即呈之云:‘曲中颜家娘子将来扶病奉候郎君。’因令其家设酒果以待。逡巡至者数人,遂张乐欢饮至暮”。宣阳坊和亲仁坊都临近平康坊,颜令宾邀请的人限定在新第郎君和举人,说明两坊为举人聚集地,也可知举人和新科状元入平康坊是不受限制的。 《北里志》中的进士天水,宠爱居住在平康坊前曲的莱儿。居住在南曲中的王苏苏,“女昆仲数人,亦颇善谐谑。有进士李标者,自言李英公績之后,久在大谏王致君门下,致君弟侄因与同诣焉”。又有令滈,当年为贡士时,“多往此曲,有昵熟之地,往访之”。 《北里志》作者孙某自语“予在京师,与群从少年习业,或倦闷时,同诣此处”。又称因“予频随计吏,久寓京华,时亦偷游其中”。也是一个少年进士。 ③新科及第进士(尚未授予官职者) 进士及第后,未注官前,不仅可以随时行牒召妓,出入平康坊亦不受限制。 《北里志》载,“裴思谦状元及第后,作红笺名纸十数,诣平康里,因宿于里中”。 《霍小玉传》中的李益是新科进士尚未得官,应该是留京待选,寓居在妓女霍小玉家中。 《北里志》中的郑举举,是平康坊名妓,“孙龙光为状元,颇惑之,与同年侯彰臣、杜宁臣、崔勋美、赵延吉、卢文举、李茂勋等数人,多在其舍”。文中所列诸人,都是同科新进士,因此不受限制。又有郑合敬进士及第后,“宿平康里”。 ④地方驻京官吏、幕职官 《北里志》的鸨母大多也是妓女出身,年稍长后“其未甚衰者,悉为诸邸将辈主之。或私蓄侍寝者,亦不以夫礼待”。“三司幕职未通朝籍者”也是常客。 我们看到有两种人有违禁之举,一是有职事在身的相国子,一旦有后至者,慌不择地避入床下;二是那些初登馆阁者,“多于此窃游焉”(注:《全唐诗》卷二四,中华书局标点本1960年版,下同。),但只一个“窃”字,足以见顾忌之深。 ⑤外州客 白居易《长安道》(注:《全唐诗》卷十八。)。云: 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君不见外州客,长安道,一回来,一回老。 此处的外州客,不知具体所指,有可能是地方官吏上京公干,有可能是外来商贾,有可能是进京探亲、访友或游历者,最大的可能是来来往往的客商。白居易的长诗《琵琶行》中有“名属教坊第一部”,“老大嫁做商人妇”等句,应是原居住在平康坊挂籍教坊的妓女。妓女年老色衰后,其出路或嫁给商人,或被官吏置于外室,如《北里志》中的楚兒,“素为三曲之尤,而辩慧,往往有诗句可称。近以迟暮,为万年捕贼官郭锻所纳,置于他所”;或被外地官吏娶回做外室,如《太平广记》卷四九一中的杨娼,是长安中有籍的娼妓,曾“大售于时也”,后被南海帅甲出重赂削去娼籍,秘密带往南海,作为外室“馆之他舍”,白居易的《长安道》中的青楼,是否在平康坊内不祥,但既接待的是外州客,当然是属于私营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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