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与地中海文明的交流(2)
二 从前王朝末期到第1王朝(大致相当于东地中海地区的早期青铜时代Ⅰ、Ⅱ),随着统一 国家的初步形成,埃及开始走上扩张之路,这一点考古实物在埃及和东部地中海地区都 有发现。尼罗河三角洲和南迦南海岸之间便成了埃及东扩的必然领地,在那里发现了埃 及前王朝末期的近250座定居点。早期青铜时代的迦南突然出现了30多个具有大量埃及 手工制品的遗址,此类文物大量的出现完全出乎人们的意料。这种被称为“混合型”器 皿明显同时拥有迦南和埃及的双重特征,然而,大多数埃及型陶器是在迦南本地制成。 例如在巴勒斯坦的阿贾里达遗址发掘出许多埃及产和当地产的埃及型陶器,包括面包模 、莲花形器皿、大小碗、杯、罐、圆柱形器皿。在阿里达遗址也发现了三个埃及陶器,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器皿的四片碎块,组成一个那尔迈的标记,即隼鹰高距于鲶鱼和凿子 的象形文字符号上。该器皿的原始形状应为75-95厘米高的陶罐,罐径约为54厘米,壁 厚1.3厘米。抛光的表面呈暗棕色,部分为暗灰色。器壁上的线条装饰明显带有埃及0王 朝的特点[8]。有的遗址中还出土了公牛头形的护身符坠,属埃及宗教特色物品。这与 埃及本土的重要文物那尔迈调色板上所反映的远征亚洲的图景非常吻合(也有学者认为 ,那尔迈调色板所反映的是埃及对利比亚国家的征服,甚至是利比亚控制的巴勒斯坦地 区[9])。此外,在巴勒斯坦恩·巴萨遗址的第三层中,发现具有埃及风格的建筑物,其 中有近90%为埃及文物,包括各种陶器、(可能)从埃及带来的刀、权标头、公牛头形的 护身符、圆柱形印章等[10]。种种迹象表明,此时埃及人可能已在此定居,并且官员用 圆柱形印章为商品盖戳。由此可以判定,到了那尔迈时代,埃及确实在这里建立了殖民 统治,目的是为了控制该地的泉水,而这些泉水是南迦南地区最为丰富和恒定的水资源 。或者是因为需要铜和其他商品,使埃及人对迦南直接产生兴趣。 与此相反,在埃及发现的迦南遗址要小而且少得多,这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分不开。埃 及人可能控制迦南200多年,而迦南人却没有占领埃及,至少没有很长时间。埃及人在 南部迦南建造房屋,在当地生产各种石制工具,陶器和食物,并且带来一部分手工制品 ,这些在殖民地无法制作。而在埃及发现迦南风格的物品多为陶器,主要用来盛酒、油 等进贡品以及原材料,如铜、绿松石等。埃及殖民者和土著迦南人是和平的,但一些小 的军事活动也在所难免。埃及军队在迦南的数量是极其有限的。殖民地以埃尔特(Erant )和哈里夫(Halif)为中心,并和非殖民地的迦南地区有商业往来。埃及殖民地的黄金时 段大约持续200年。殖民地通过西奈走廓和宗主国保持联系。公元前4千纪中期,埃及和 南部迦南出现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殖民活动,而这种活动对双方都有利。埃及得到所需 物质,而东部地中海地区在城市化、社会、经济政治等方面都得以发展[11]。 此后,埃及与东部地中海地区不断发生联系,战争和和平贸易同时存在。处于二者之 间的西奈地区,绝大多数时间里是争夺的主要场所。公元前3-2千纪,两强可能为了争 夺西奈的人、财、物进行争斗,遗憾的是没有文字记录。近来考古显示,不像沿海那样 ,中南西奈受巴勒斯坦影响较深,已经有了绿松石和铜的加工,还有许多居民点和公墓 甚至一些石制建筑,但可能性最大的仍是埃及单独控制西奈。在西奈塞图遗址发现的铭 文中记录了埃及人从第3王朝塞那胡特一世王到第6王朝培比二世以及12王朝塞那斯里特 与阿蒙尼姆赫特四世的活动。中王国时埃及在西奈山顶的哈德姆遗址建了一座哈特尔女 神的祭庙。那里发现丰富的、信息量大的中王国铭刻,还有一小部分私人和王室雕像。 庙中还有一组四座石碑上绘有人们骑驴的形象,证明其中一人是“Retenu(巴靳斯坦)王 子的兄弟,卡博德”[12]。这也许表明,为了分享矿产,埃及和亚洲已发生冲突,从而 使埃及人认为有必要在这里建立政治领导。 在贝宁·哈桑一座墓壁画上刻画了塞努塞尔特二世时,一组彩绘的巴靳斯坦人,在王 公阿比沙的带领下,给埃及带来方矿铅(一种中王国时埃及人广泛用的一种眼部化装品) 。除此之外,还有绿松石、铜、天青石。亚洲铜这一概念可能在古王国晚期得到证明。 一些文献资料也可作为佐证。最早且详尽的史料当数第6王朝大臣乌尼传记,描述了他 怎样率领一支军队(包括努比亚雇佣军)与巴勒斯坦居民在一个邻近“瞪羚鼻”的地方, 发生几次战争。有人根据图画推测它为“骆驼山”。同时期反应对亚洲军事活动场景的 还有第6王朝德沙萨的英梯墓、11王朝晚期英特夫墓中壁画。中王国以来,仅有塞努塞 尔特一世时,涅苏孟图将军的墓碑上描述了他毁坏了亚洲的军事堡垒。塞比卡哈的墓碑 上记载塞努塞尔特二世攻击巴靳斯坦的一个城邦的历史。考古证据显示埃及中王国早期 在那里建立了一些军事建筑。英雄罗曼文学《辛努亥的故事》中,主人公就是从巴勒斯 坦得到财富和荣誉。当然,其中不排除外交途径交流。 阿蒙尼姆赫特三世、四世以及阿蒙尼姆赫特二世王后的斯芬克司像在叙利亚的几个遗 址(Beirut,Qutua,Ugarit,Neirab)中发现。13王朝的哈那法里拉、塞比克霍特普的 雕像在海辛被发现。一些个人雕像(甚至有公主像)在叙利亚、巴靳斯坦多处发现,更远 的土耳其库里格卡拉以及克里特的克诺索斯也有少量出土[13]。关于这些雕像有两种猜 测,一是可能是外交礼物的一种,二是可能为埃及对外扩张的证据。遗憾的是,并没有 文字记录,同时代马里的泥板外交文书中也没有涉及埃及。 位于东地中海沿岸的拜不鲁斯(Byblos)城①(注:位于现黎巴嫩贝鲁特以北32公里(根 据《圣经》得名),它是埃及进口雪松和其他贵重木材的主要港口,埃及人称之为Kubna 。)与埃及有着特殊联系。它是确实考古证据显示的埃及与东地中海联系的最远处,与 黎巴嫩森林做木材贸易以及做木乃伊用的松脂的贸易中心。当地有一座哈特尔女神庙, 被称为“拜不鲁斯夫人”。其中刻有许多埃及国王名字:第2王朝的哈塞海姆威;第4王 朝的胡夫、哈夫拉、孟考拉;第5王朝的萨胡拉、尼斐利尔卡拉、迪德卡拉、纽塞拉、 伊塞西和乌纳斯;第6王朝的特悌、培比一世、麦里拉和培比二世;12王朝阿蒙尼姆赫 特二世。此外,还有许多动物雕像、圣甲虫宝石、念珠以及本地产的埃及特色的方尖碑 。埃及还对12王朝同时代拜不鲁斯城的王公丧葬品产生显著影响。陪葬品很象当时埃及 制的宫廷随葬品,包括本地产的具有埃及风格的金镶胸饰、乌银镶蛇标以及刻有象形文 字非埃及风格的短弯刀,还有拜不鲁斯对埃及宫廷的仿制品,如项圈、蛇标、珍宝等。 如用出土的刻有“拜不鲁斯总督”字样的印章呈给埃及国王,则意味着他们承认了埃及 统治权。12王朝时拜不鲁斯事实上成为埃及属国,该城保护神巴拉特(Baalat)女神在埃 及也得以崇拜[14]。然而,这一时期的文字记载相当少。拜不鲁斯的名字在吉萨第4王 朝马斯塔巴墓上第一次出现。斯尼弗鲁统治时,据巴勒摩石碑记载,埃及从拜不鲁斯进 口木材。拜不鲁斯的船只曾航行到蓬特(现埃及塞俄比亚地区)。埃及对东地中海的控制 ,动机是为了边界安全和掠取物资,如果没有更早的话,那么,埃及新王国的帝国主义 政策在中王国就可以找到[15]。 既收到埃及物品又有自己物品抵达埃及的爱琴海地区只有克里特一个地方。数量惊人 的埃及前王朝和中王国早期的石制器皿在克里特被发现,还有仿制品。克里特发现的大 多数埃及物品是晚期米诺斯文明后期,大致与埃及希克索斯时代和新王国同期。这些物 品还应加上20个中王国时的护身符以及一个发现于克诺索斯的中王国雕像。一些中期米 诺斯陶器也出口到埃及,在埃及里西特、卡洪、哈喇格和阿拜多斯都发现了中期米诺斯 的陶器碎片,而且在安利芬泰还发现了一个完整器皿。米诺斯陶器在卡洪被仿制,当地 陶工也生产出多彩艺术陶,那里还发现米诺斯石器的盖子[16]。 一少部分埃及物品传播到更远地方:一个属于第5王朝乌塞尔卡夫葬祭庙的器皿发现于 克里特与伯罗奔尼撒之间的凯提拉岛;在距爱琴海岸以东200公里、安纳托利亚西北多 拉克一个坟墓中,发现一个带有萨胡拉王的镀金椅残片;一枚第5王朝的金质圆柱形官 方印章也在安纳托利亚发现,后两者证明了埃及与小亚的直接联系。此类珍贵品出现可 能是上古世界统治者之间的礼品互赠,甚至通过第三者转赠[17]。埃及本土的一簇珍品 也显示了这种混合特性:如巴比伦尼亚的印章,米诺斯风格的银器。 但是,我们在把这些远离家乡的物品列入不同国家的外交政策前,有必要了解更多的 上古贸易和其他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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