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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历史主义(4)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郑州大学学报(哲社版 许永璋 参加讨论

历史研究的本身只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研究历史的目的,总的说就是“鉴往知来”。研究历史不可能脱离现实,而是和现实紧密联系着的。任何一个历史学家,都要受到他所处的时代的制约,反映他所属的阶级的利益和要求。“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28)司马迁写《史记》,是为了“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29)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更是为当时的统治者提供统治方法和经验。任何一个史学家在研究历史时,都不可避免地要表现出他的立场和观点,所谓“纯客观”是根本不存在的。客观主义的史学主张本身,也不过是资产阶级立场和观点的一种表现。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与资产阶级的客观主义的最根本区别,就在于承认不承认史学的阶级性,承认不承认研究历史需要具有阶级观点。列宁曾经指出:“客观主义者谈论现有历史过程的必然性;唯物主义者则是确切地肯定现有社会经济形态和它所产在的对抗关系。客观主义者证明现有一系列事实的必然性时,总是会站到为这些事实做辩护的立场上;唯物主义者则是揭露阶级矛盾,从而确定自己的立场……他不仅指出过程的必然性,并且阐明正是什么样的社会经济形态提供这一过程的内容,正是什么样的阶级决定这种必然性。”(30)可见,阶级观点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它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与资产阶级客观主义的分水岭。
    资产阶级客观主义否认史学的阶级性,标榜研究历史是为了追求历史的真实,不受阶级立场的影响,不为任何阶级服务。这是十足的虚伪。客观主义史学表面上不带阶级观点,实际上带着资产阶级观点,是为资产阶级的利益和要求服务的。对于客观主义史学,马克思曾进行过揭露和批判。他指出:“所谓客观的历史编纂学正是离开活动来考察历史关系的”,它具有“反动的性质”。(31)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是与无产阶级的阶级观点结合在一起的。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是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运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点、阶级分析的方法,来研究阶级社会的历史的。正因为如此,所以马克思主义史学能够正确地分析和评价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从而揭示出历史发展的规律,为无产阶级的伟大历史使命服务。
    坚持史学的阶级性,用阶级观点研究历史,并不是说可以根据需要随意剪裁历史,掩盖历史真相。马克思主义史学的阶级性与科学性并不矛盾,而是统一的。因为无产阶级不存在阶级局限性的问题,它代表着人类的未来,它的根本利益同社会历史发展的方向是一致的。无产阶级研究历史,目的在于阐明历史发展规律,推动社会前进。这既是为无产阶级的利益和要求服务,同时也是为实现解放全人类这个总目标服务。马克思主义史学在坚持阶级性的同时,也坚持严格的科学性。正如恩格斯所说:“科学愈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愈加符合于工人的利益和愿望。”(32)因此,无产阶级不需要对历史进行美化或掩盖,而是把历史事实了解得越清楚,就越能够从中发现规律。这就是对待历史的实事求是态度,即历史主义的态度。毛泽东同志曾对“实事求是”作过极为精辟的解说:“‘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33)我们研究历史,必须采取这种态度,就是要在对历史上客观存在着的事物的研究中,发现历史事物的内部联系即客观规律性。实事求是,正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的要求。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既具有鲜明的阶级观点,又具有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这同资产阶级客观主义是有着天渊之别的。
    某些资产阶级史学家也谈论“历史主义”。然而,资产阶级的“历史主义”,只不过是客观主义的代名词或同义语。例如,前面提到的近代德国历史学家兰克,既是客观主义史学的鼓吹者,同时也被认为是资产阶级“历史主义”观点的代表人物。他曾在其所著《拉丁和条顿民族史》序言中说过:“有人以为史家的任务是要评论过去,为了将来的利益而训示现在。对于这样崇高的任务,本书是不敢企望的。本书的目的仅仅在于说明事实发生的真象而已。”他还说:“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不应对谬误和正确下评语……我们的任务是最深刻地了解它们,以完全客观的态度描述它们。”(34)从这些话可以看到,资产阶级的“历史主义”和客观主义完全是一回事。它标榜对历史采取客观公正的态度,而事实上所谓“以完全客观的态度”研究历史,即不带观点的纯客观的史学,如前所述,是根本不存在的。
    资产阶级史学家对“历史主义”有着许多不同的解释。他们承认社会历史的发展变化,可是否认历史发展的规律性。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与资产阶级的“历史主义”截然不同。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不仅把历史看成是一个永恒的运动、变化和发展的过程,而且认为这种运动、变化和发展是有着不依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的;而历史科学的任务,就在于通过对历史发展过程的内在联系的研究,去发现它的规律。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是与无产阶级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结合在一起的。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与资产阶级的“历史主义”的最本质的区别。研究历史(这里指阶级社会的历史和存在着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社会的历史),如果离开无产阶级的阶级观点,不作阶级分析,那么,尽管把史料罗列出一大堆,看起来似乎很全面,但这绝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而只能是资产阶级的“历史主义”即客观主义。
    当前,在我国史学界,虽然还没有人公开鼓吹客观主义,但是在历史研究中,忽视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的现象,却不能说不存在。例如:评价某些历史人物,在叙述其生平事迹时,对其所作所为缺乏必要的阶级分析;对于剥削阶级和剥削制度(比如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制度)。有的论者在论述其历史作用时,歌颂赞扬有余,分析批判不足。如此等等。尽管这只是个别的情况,并非史学研究中的主流,然而应该看到,这种缺乏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的作法,是同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背道而驰的。
    历史科学是研究和阐述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及其规律的科学。我们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马克思主义史学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为了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我们在史学研究中,必须反对否定一切的历史虚无主义或民族虚无主义,反对毫无批判地兼收并蓄的复古主义,反对离开阶级观点和不作阶级分析的客观主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这就是本文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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