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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美国移民政策的演变(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东北师大学报(哲社版 丁则民 参加讨论

1879年,加州制宪会议在排华政客鼓动下,修订了州宪法,其中主要规定是禁止中国移民入境,华侨必须从一些市、镇迁出,任何公私机构和企业都不得雇用中国人等。到七十年代末,加州掀起的排华运动这一地方性问题已成为全国性政治的焦点。这是因为:(一)当时美国两大政党--民主党与共和党的实力已互相接近,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⑤,而太平洋沿岸各州在总统选举中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双方在争夺总统宝座的竞选中,为了迎合西海岸各州选民的排华心理,都竞相把排斥华侨列入政纲,以争取西海岸各州的选票。因此,排华问题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两党竞选总统运动的结果。(二)中国移民问题虽然没有直接影响到东部各州,但东部各州政客对加州限制华侨入境的要求却持有日益同情和支持的态度。这是因为当时东部各州对外来移民的态度也有显著的变化:移民的激增给纽约和波士顿等东部沿海大城市带来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因而要求限制移民入境的公众舆论日益增强;加上东部出现少数企业主为破坏罢工而雇用华工的事例,也引起了东部工人群众对华工的反感⑥。这样,排华问题就逐渐被提上了联邦政府的议事日程。在加州议员鼓动下和西部各州议员支持下,美国国会于1882年通过了“关于实施与中国人有关某些条约规定的法令”,即臭名昭著的“排华法案”。它规定禁止华工入境十年,并禁止华侨入籍。这个“排华法案”是第一个以种族和国籍为理由禁止移民入境的联邦法案。1892年,美国国会又将该法案延长十年,到1902年更成为无限期延长了。这表明排华政策已确定为美国国策。
    1882年“排华法案”虽然是针对中国人的,但也是限制亚洲人入境的开端。在1890年以后,随着日本移民的激增⑦,加州又掀起了一场排斥日本劳工的运动,到1906年达到了高潮。那时,日本已上升为世界强国,它的移民大量涌入加州不仅引起了白种居民的恐惧,而且被某些报刊说成是“黄祸”对美国的威胁。1905年,在一些劳工团体发起下,旧金山市建立了“排斥亚洲人联盟”,其宗旨就是要排除这种“黄祸”的威胁。1906年,在加州一些政客鼓动下,旧金山市教育局决定把亚洲人儿童排除出公立学校,以阻止黄种人和白种人的儿童混合在一起。这种隔离的措施引起了日本政府的抗议,接着东京爆发了强烈的反美示威。在两国关系日趋紧张的形势下,西奥多·罗斯福政府不得不迫使旧金山市教育局收回成命,並与日本政府商谈移民问题,结果两国于1907-1908年签订了“君子协定”,其中规定日本政府停止发放去美国的劳工的护照。
    这个时期,禁止移民入境的对象不仅限于中、日两国的劳工,也涉及东欧和南欧各国的劳工。1885年,美国国会通过了禁止输入契约劳工的福伦法案。这主要是来自劳动骑士团压力的结果,它公开揭露美国雇主们正在签订从东欧和南欧输入大量劳工的合同,用以破坏美国工人的罢工和降低工资水平。在公众舆论普遍谴责契约劳工的形势下,国会不得不制定这一安抚工人群众的法案。
    起初,这些联邦法律是由州设置的机构来执行,但从1890年起,联邦政府开始集中控制,並根据个别选择的原则对移民实行限制。首先是增设移民局,直接管理有关移民的事务。接着在1892年,开放了埃利斯岛,把它作为纽约港的移民接受站。从此,禁止移民入境者的类别也在不断增加:1891年禁止入境者有靠社会救济的穷人、一夫多妻者和传染病患者,到1903年更增加了疯病患者、白痴、妓女、职业乞丐和无政府主义者等。
    在1890年以后,随着“新移民”数量的激增,美国排外主义者日益把矛头集中于来自东欧和南欧各国的移民。1894年在波士顿成立的“限制移民联盟”就是这种排外主义者的组织。他们认为“新移民”愚昧无知,其中天主教徒较多,因而担心“老血统”的美国人有被这批“新移民”淹没的危险。于是,他们提出了对移民实行“文化测验”的主张,鼓吹以识字为基础的“文化测验”是限制东欧和南欧移民入境的最好办法。在他们不断鼓动下,国会于1896年通过一项对移民实行识字测验的法案,但为克利夫兰总统所否决。他批驳了那种认为“新移民”不及“老移民”那么称心合意的结论,並且指出,美国人应该记得“过去也被认为不那么称心合意的(老)移民们以及他们的后代现在却是我们最好的公民”⑧。在1896年美国恢复经济繁荣后,这种排外主义思潮暂趋沉寂。但是排外主义者及其组织並不甘休,继续开展各种活动,鼓吹用“文化测验”的办法来限制移民入境。在他们不断鼓动下,1907年国会任命一个参众两院联合委员会来研究整个移民问题,这个以其主席、参议员W.P.迪林厄姆命名的联合委员会于1911年提出了研究报告。报告除重复排外主义者贬低“新移民”素质的一些论调外,还强调他们“甘愿接受土生美国人和老移民已认为不满意的工资和条件”⑨。它虽不赞成禁止“新移民”入境,但却主张用“文化测验”加以限制。同时,它还建议以美国现有的每个国籍集团的百分比为根据制定限制性立法,这个可供选择的方案当时未被考虑,但却成为十年后移民“配额法”的依据。
    在迪林厄姆报告的建议下,1913年和1915年国会又两次通过关于“文化测验”的法案,但却分别为塔夫特总统和威尔逊总统所否决。1917年,国会不顾威尔逊总统的再次否决,终于通过了举行“文化测验”的法案,其中规定:凡十六岁以上的外国移民不能阅读“一段一般使用的不少于三十个也不超过四十个单词”的英文或其他文字者,一律不得入境⑩。这样,美国对移民一直敞开着的大门--几个世纪以来千百万移民憧憬着的机会之门部分地关闭了。这是因为到本世纪初期,美国已不那么迫切需要移民来补充它的劳动队伍了。实际上,到1920年,美国人口通过自然增殖和外来移民已超过了一亿大关(11),其中青壮年男子占较大的比重,加上节省劳动力的机械工业的迅速发展,因而美国已不再象过去那样缺乏劳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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