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哥穆尔卡的重返政坛(2)
在全会讨论过程中,政治局发表声明说:逮捕哥穆尔卡是经政治局批准的而不只是其中四人同意。亚·萨瓦茨基在自己的发言中详细介绍了同哥穆尔卡的谈话经过。他认为,目前不能邀请哥穆尔卡出席中央全会,因为还须进一步同他谈话,特别是要了解哥穆尔卡对正在进行的这次中央全会决议的态度。他说,把党证交还给哥穆尔卡问题不能看成只是一个形式问题,哥穆尔卡问题是一个“棘手的”政治问题,他希望能同哥穆尔卡达成谅解,希望哥穆尔卡积极参与工作。他说他同哥穆尔卡的最后一次谈话进行了五个小时,哥穆尔卡心中存有很大的疑虑和不信任感,他不愿意同政治局谈话,而只愿意直接同中央委员会谈话。他表示相信,生活实践已经否定了对他的指控和他所作的自我批评,因此要求废除关于右倾民族主义问题的各项决议。萨瓦茨基说,哥穆尔卡现在已经不反对农业集体化,而是认为应该通过别的办法来搞集体化。他说,政治局已经决定在七中全会之后继续同哥穆尔卡谈话。 马·利比茨基指责政治局在这个问题上缺乏坚定的立场。他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在本次全会上得到解决。卡·维塔舍夫斯基要求将党证交还给哥穆尔卡,但与此同时,他说,党的团结比哥穆尔卡更为宝贵。瓦·马特温认为那些提出哥穆尔卡问题的人想把党的注意力从当前问题上引开去。阿·斯塔莱维奇提到:关于南斯拉夫的指责现在已经化为乌有,在这方面哥穆尔卡是正确的。他还指出,1949年波兰统一工人党三中全会的决议已被生活所抛弃。 耶·普特拉门特发表了与众不同的见解,他说,有不少因素铸成了哥穆尔卡是一位领袖,而目前的领导集体与其所要完成的任务是不相称的。普特拉门特支持哥穆尔卡关于农业集体化的意见。罗·萨姆布罗夫斯基反对邀请哥穆尔卡参加中央全会。他认为,哥穆尔卡1948年的问题不是已经过去的历史问题,而是一个现实的问题。问题的性质不只是哥穆尔卡对待农业集体化的问题,对待南斯拉夫的问题,同时也是他的国际主义立场问题。他反对在恢复哥穆尔卡党籍时向他提出条件,也反对哥穆尔卡提出条件。萨姆布罗夫斯基说,哥穆尔卡曾经粗暴地违背了党的准则。如果哥穆尔卡同意七中全会的决议,那么就不必再来讨论1948年的问题。 鲍·鲁明斯基在讨论中说,为什么同哥穆尔卡谈话的经过没有向中央委员会成员通报?他要求撤销1949年三中全会的决议,肃清加在哥穆尔卡身上的关于右倾民族主义的指责。他说,以前政治局对待哥穆尔卡的态度是不正确的,因此他主张邀请哥穆尔卡参加中央全会,并恢复其中央委员的职务。他说,以前出版的哥穆尔卡选集是我们光荣的一章。这是七中全会上就哥穆尔卡问题提得最为明确、具有深远意义的意见。 斯·帕符拉克的意见比鲁明斯基提得更为尖锐。他说,哥穆尔卡问题是全党的事,哥穆尔卡应该进入政治局班子。对此应刻不容缓地作出决定。他也注意到政治局成员中有人不喜欢哥穆尔卡。他担心,哥穆尔卡问题的制造者会逃之夭夭。 讨论结束后,中央全会就组织问题通过了一项撤销1949年中央三中全会对哥穆尔卡、斯彼哈尔斯基、克利什科问题的有关决议。当废除了1949年三中全会明显错误的决议后,大家很想悄悄放下这一问题的帷幕,然而哥穆尔卡问题已经成为全党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全国人民的问题。哥穆尔卡不能从“后门”回到党内来。哥穆尔卡曾经是党的领袖,但他实行过的总路线已经遭到彻底批判并在很大程度上被抛弃。他重新处于党的领导地位不仅意味着党的总路线将发生重大变化,而且还意味着领导机构将发生根本变化。 关于哥穆尔卡1948年7月和8、9月所遭到的指控, 绝大部分中央委员都是从全会文件中了解到的,对关于1949年三中全会决议情况也是如此。因此,他们对问题的了解十分肤浅,常常是基于别人的介绍和传说。揭发所谓哥穆尔卡主义的宣传不能不对他们留下某些影响。党的活动家担心党的团结,特别是政治反对派已对党发动了攻击。这一切使七中全会关于哥穆尔卡问题的决议必然是吞吞吐吐的。 七中全会与八中全会之间时期 7月30日,也就是党中央七中全会结束后的第二天, 政治局举行会议讨论全会提出的各项提案,会议决定派奥哈布和萨瓦茨基继续同哥穆尔卡进行谈话。派出现任党中央第一书记同前党中央总书记进行谈话一事说明,这次谈话非同寻常,它不会只是形式上为哥穆尔卡恢复名誉的问题。谈话于1956年8月1日进行,后来向全体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通报了谈话记录。这份谈话记录一开头就说,这次谈话持续了几个小时。 在谈话中,政治局代表说:“党的领导机构认为党在1948年右倾民族主义问题上所持的立场是正确的。”哥穆尔卡同志坚持了自己的立场,并说中央全会本来就不打算处理这个问题,他认为关于这个问题“党内不会展开有益的讨论。” 政治局代表向哥穆尔卡通报了中央第一书记所作的有关他个人问题的一篇内容尚未公开的报告,并把恢复斯彼哈尔斯基和科尔钦斯基党籍的决定转告了哥穆尔卡。他们还把关于撤销1949年三中全会有关哥穆尔卡、克利什科和斯彼哈尔斯基问题决议的七中全会决议文本交给了他。谈话记录写道:“政治局代表向哥穆尔卡同志简要介绍了七中全会关于哥穆尔卡同志问题的讨论经过和全会通过的各项决议。”后来政治局代表说,哥穆尔卡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七中全会决议,没有提出原则性的意见。但是他说,他将在以后一段时间内对两个决议写出详细书面意见。谈话记录提道:“同哥穆尔卡同志的谈话是在求实的、党的气氛中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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