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的专偶制(2)
第二,男子在正式婚姻之外,与若干女子保持性交关系。当然,这种关系一般也是通过走婚的形式实现的。 以源氏公子为例,他的婚姻与性生活便有代表性,书中称其“到处拈花惹草”[2](PP133~134),上至皇上的宠妃藤壶女御和已故太子妃六条妃子,下到居于陋巷的夕颜和宫中五十七、八的老侍女,都成为访婚对象。其中,有的是临时的,有的是短期的,有的是长期的,有的是公开的,有的是秘密的,还有的则发展成为婚姻关系。例如,桐壶院(源氏公子之父)有个妃子,人称为丽景殿女御的,她的三妹花散里,曾经在宫中与源氏公子有过露水姻缘。一天源氏公子去悄悄访问这花散里,经过中川近旁,想起这是以前曾经欢度一宵的地方,不禁心动,派随从惟光去传达一首诗,但被婉拒,该女子即“为公子久疏问候而伤心变节的女子”[2](P258)。这一例中的花散里后来即由临时的访婚对象而变为夫人之一,并在源氏正夫人死后受托照料源氏公子的儿子夕雾。而中川近旁的那位女子便与源氏公子成为路人,再无往来。 不仅源氏公子在正式婚姻之外有无数若干的访婚对象,即使是对正式夫人云居雁感情专一的夕雾,在与云居雁婚前亦与源氏家臣惟光的女儿藤典侍有私情,暗中过着走婚生活;在妻舅柏木死后竟又娶其妻落叶公主。“正人君子”夕雾尚且如此,平安时代那些恣情纵欲的贵族男子的婚姻、性生活状况便不言而喻了。 第三,凡是容貌秀美、才华出众的女子,往往成为众多男子的追求目标,趋之若鹜。 例如,夕颜之女玉鬘“长相异常优美”[2](P488),源氏将其接入府中作为女儿 抚养,他对夫人紫姬说:“我定要宣扬出去,叫大家知道我家中有这个美人。”[4]( P4 88)果然,向玉鬘求婚者纷至沓来,“兵部卿亲王(源氏之弟)求爱未久,便已 焦 灼不堪,在情书中申怨诉恨”[2](P510)。“承香殿女御(朱雀院的妃子)的哥哥髭黑 大 将,本来装得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现在也苦苦地向玉鬘求爱了。”[2](P51 0) 此外,源氏妻舅的儿子柏木、式部卿亲王的儿子左兵卫督(紫姬之兄),包括冷泉帝都 纷 纷向玉鬘求爱。《源氏物语》中关于源氏品性的描述,很能反映当时的这一风习 :(对于女子)虽未谋面,但只要名声在外,便成为追求目标。[2](P129) 第四,婚姻关系确立后具有相对的稳定性,体现了丈夫对妻子的独占。 与贵族男子荒淫无度的性生活相反,平安时代的妇女被笼闭在家中,丈夫愿来即来,不想来就不来。丈夫可以在外任意地眠花宿柳,而妻子却无权过问。以源氏为例,他的几位夫人--葵姬、紫姬、花散里、末摘花、明石姬,无一不是“从一而终”,这其中葵姬因为与其感情不合,而遭冷落。末摘花因为丑陋,而被嘲讽,在源氏谪居须磨期间,末摘花穷困潦倒,源氏东山再起后,偶然一次机会才想起这位红鼻子的访婚对象,感念她忠贞不渝,这才从经济上给予照料,使其衣食无忧。而花散里,在源氏谪居须磨期间独守空闺,静候公子驾返,源氏从须磨回来后隔了很长时间才去访问花散里,却居然与之开玩笑,怀疑她有外情。至于紫姬,由于相貌异常端丽秀美,源氏更是严加防范,“将其笼闭室中,不让人窥见其美貌”[2](P588),甚至连夕雾也不能走进她的房间。而对于与柏木私通的三公主(在朱雀院出家之前一再请求下,源氏娶朱雀院之女三公主为妻),源氏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却冷淡疏远,暗中挖苦,最终柏木含恨而终,三公主万念俱灰,妙龄之际遁入空门,削发为尼。 与丈夫妻子的独占相适应,妇女的贞操观也逐渐产生。例如,空蝉在无助与无奈之下与源氏发生关系后,内心非常痛苦,尽管内心十分讨厌自己的太夫伊豫介,而觉得源氏“神情风采的确英爽俊秀,非同凡俗”[2](P50),但仍然痛恨源氏,拒绝与他见面,正如她自己所言:“我是有夫之妇,所以身份已定,无可奈何的了。”[2](P51)源氏亦不得不感叹:“那空蝉对我冷酷无情,原属可恨;但对于丈夫伊豫介,她却是个忠贞多情的女子,令人佩服。”[2](P467)再如,宇治八亲王的二女公子与薰君也是如此。二女公子嫁给匂皇子之后,时而被冷落,尽管她非常感激薰君对她始终如一的关怀与体贴,但却讨厌并拒绝薰君对她的恋情。 当然,在这个时代,妇女婚前的性自由在一定程度上依然存在。例如,源氏与伊豫介的女儿轩端荻私通后再无踪影,轩端荻却若无其事地嫁给了藏人少将。就连朱雀帝对自己心仪的妃子胧月夜入宫前与源氏私通也不以为然,他想:“此事有何不可!倘是入宫后开始的,确是不成体统。但他们是早有关系的,那么互相交心并无不称之处。”因此并不责备源氏。[2](P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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