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蒙古族首领也先统一了蒙古各部,占据广袤的领土,其南部为华北的今内蒙古地区。也先伺机南下,给明朝造成严重威胁。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蒙古军分四路向明朝发动进攻,其中也先亲率大军攻明朝重镇大同,另一支攻重镇宣府(治今河北宣化),直逼明朝心脏之地。还有两路分别攻辽东、陕西。明英宗在把持朝政的太监王振怂恿下,御驾亲征,在狼山西路土木堡(今河北怀来东)全军覆没,自己亦被俘。也先率蒙古军兵临北京城下,列阵于西直门、德胜门和彰义门外。后也先将明英宗送回。这次“土木堡之变”发生在华北地区,对明朝和蒙古的关系影响深远。 明朝后期,蒙古在达延汗和俺答汗祖孙统治下,势力再次强大。蒙古版图向南扩展,大同已成为明朝和蒙古的边界。俺答汗开发丰州滩(大青山以南、河套以东地区),振兴土默特,发展牧业、农业,修筑城镇。先在丰州滩西部建筑大城镇“大板升城”,后又仿大都修筑库库河屯(即呼和浩特),明神宗赐名“归化”[9](卷48)。这为华北地区增加了一座重要新城,此后呼和浩特一直是漠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连接内地和蒙古的纽带。有明一代,华北的一半是蒙古的天下。 (七)清代 明末,满族崛起于东北,首领努尔哈赤统一各部,后其继承者入关统一中国,又一次建立了少数民族统治的大一统王朝。在少数民族为统治民族的清朝,一方面,继承传统文化,重视儒学和史学;另一方面,反对轻视夷狄,特别是对满族的回护,冲击了大汉族主义观念,造成了新的民族主义的高压政策。 满族入关,首先占领华北地区,以北京为首都。北京继续作为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清初在基本控制全国局势后,采取了一些稳定统治秩序的政策,如更定内外官制、制定清律、主持地主收回“祖业”,确定赋税制度等。同时,实行了多项危害很大的民族压迫政策,如圈地、投充、逃人法、剃发、易服五大弊政。从清顺治元年(1644年)开始在京畿一带大规模圈地,设立皇庄、王庄和八旗官员庄田及兵丁份地,占地十七万余顷,将民间田地强迫拨给“东来满洲”[10](卷25)。这样使很多汉族农民逃亡在外,而大批满族人入驻华北地区。至今华北一带仍有很多满族人,如河北承德就有丰宁、围场、宽城三个满族自治县,秦皇岛有青龙满族自治县,等等。 在清代实行八旗制度中,满洲人全部入旗,成为满洲八旗,后来又有蒙古八旗。满洲八旗中也有部分汉人,主要是通过掠夺、购买获得的附属于家主户下的汉人包衣,后来大批汉人、汉军进入满洲八旗。清军入关后又建立汉八旗,人数众多。进入八旗的汉人逐渐满化,满族的人口迅速增加。由于满族人进入汉族聚居地区,长期杂居,钟情汉族的先进文化,学习汉语、汉文,甚至与汉族互为婚姻,逐步缩小了满、汉差别,使满族汉化,后来这一过程变得更为迅速。华北地区是满、汉民族之间接近、融会的重要地区。 由于京师处于华北地区,这里保存有不少满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特殊建筑。清康熙时期为锻炼军队,保持满族风俗传统,在距北京不远的今河北承德围场开辟皇家猎苑--木兰围场,传承着满族的狩猎风习。在清代康熙到嘉庆的一百四十多年里,在这里举行木兰秋狝一百○五次。 地处华北的承德避暑山庄是中国清朝皇帝的夏宫,是一座皇室、皇家园林和宏伟壮观的寺院群所组成的综合建筑,也是清朝皇帝为安抚、团结边疆少数民族,巩固国家统一而修建的带有浓厚政治色彩的建筑。在避暑山庄的东面和北面,建有十一座寺院,分属八座寺院管辖,被称为“承德外八庙”。在寺院中有藏传佛教形式,也有藏传和汉式混合形式,供西方、北方少数民族的上层朝觐皇帝时礼佛之用。避暑山庄兴建后,清帝每年都有大量时间在此处理军政要事,接见外国使节和边疆少数民族政教首领。这里发生的一系列重要事件,存世的重要遗迹和重要文物,都成为中国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历史见证。 清王朝的皇陵分为东陵和西陵。东陵在今河北遵化,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体系最完整的古帝陵建筑,共建有皇陵五座--顺治的孝陵、康熙的景陵、乾隆的裕陵、咸丰的定陵、同治帝的惠陵,以及东(慈安)、西(慈禧)太后等后陵四座、妃园五座、公主陵一座,计埋葬十四个皇后和一百三十六个妃嫔。西陵在今河北易县,包括雍正的泰陵、嘉庆的昌陵、道光的慕陵和光绪的崇陵,此外还有三座后陵,以及若干座公主、妃子园寝。 清代的华北北部依然是蒙古族聚居之地,清政府以盟旗制度治理。蒙古族上层与清朝皇室联姻,两族关系密切。在统一的清王朝内,蒙古族和中原地区不再是像明朝那样的对立关系,华北地区成为蒙、汉交流的最重要地区。 华北的回族始于元代的回回,后通过驻防、经商、迁徙等方式人口逐渐增多,分布较广,几乎各地都有聚居或杂居的回族。以今北京、天津和河北的沧州、保定、定州人数最多。 北京市门头村还有世居的苗族人,系清乾隆年间湘黔苗族起义领袖石三保及其兵将的后代,祖籍为湖南花垣。他们起义失败后被押送至京城,编入军户,受八旗管辖,世代养马,后子孙繁衍至今。 北京市现有两个满族乡、两个回族乡、一个满族蒙古族乡,另有一百一十七个民族村,包括满族、回族、蒙古族、苗族、壮族、瑶族等。现北京市少数民族约近七万人。整个华北地区少数民族成分更多,人口数量更大。 清代继明代四夷馆设四译馆,因“夷”字为清朝所忌讳,改为“译”字。明朝灭亡后,四夷馆三十二名官员亦随之投诚,被留用成为四译馆的最早成员。清随明制,四译等馆职责与明代相同。“四译馆之所掌凡三十余国,统以八馆列为东西,爰择师儒分馆教习,而设少卿以董之。”[11]至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与会同馆合并,改属礼部,更名会同四译馆。会同四译馆成立后,编撰了一批《译语》。北京当时是边疆少数民族与中央政府联络中心,不少少数民族领袖到北京觐见皇帝,办理各种事物,一些商人也到这里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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