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边图说》与其他版本《九边图》绘制内容的比照--以辽东镇为例 作为《九边图说》的翻刻本,谢本《九边图》基本继承了《九边图说》的内容,稍有改动。修本、兵本《九边图》在继承谢本《九边图》的基础上,略有增减或改名。比如将“驿”改为“驲”。历博、辽博《九边图》作为《九边图说》的改绘本,除对原地名有所改变外,还增加了不少嘉靖中后期的新设机构。不过,《九边图说》、谢本《九边图》中部分内容也为其他四个版本所无。比如在辽东镇东边墙,《九边图说》、谢本《九边图》绘有广顺关、抚顺关。历博《九边图》仅绘抚顺关,辽博《九边图》未绘二关。这应与历博、辽博《九边图》为屏风本,为适应屏风的形状,甚至经过了裁剪。比如历博《九边图》宣府镇中一处未完注文不见于下幅图中。辽博《九边图》甚至辽东东边墙都并不完整。《九边图说》、谢本《九边图》蓟州镇北绘有永宁城,东侧且有三座寺塔,这在其他版本《九边图》中皆未见到。现以辽东镇为例,参照嘉靖十六年刊刻的《辽东志》所载机构,对六幅《九边图》内容加以比较,以见《九边图说》绘制内容情况及其他版本《九边图》的变化或增减,可以得出一些结论。 (一)《辽东志》所载卫所,皆载《九边图说》及各版本《九边图》中,只是《辽东志》、《九边图说》、谢本、修本、兵本《九边图》多习惯称“城”,历博、辽博《九边图》多习惯称“卫”或“所”。这反映出《九边图说》、谢本、修本、兵本《九边图》大体在一个绘制系统之中,历博、辽博《九边图》在另一系统(见表1)。 (二)《辽东志》所载堡、驿,《九边图说》、谢本《九边图》有未绘的情况,这属于漏绘。但这种情况较少,《九边图说》、谢本《九边图》基本将当时绝大多数堡、驿皆绘制了出来,反映出《九边图说》绘制的内容还是较为全面的(见表2)。 (三)《九边图说》有的地名与其他记载并不一致,比如《辽东志》与其他版本《九边图》皆绘“马根单堡”,只有《九边图说》绘“马粮单堡”,属于误载。《九边图说》沿用《辽东志》的一些地名,已不完全符合后世的情况,遂被修正过来。如“和尚岛堡”后世作“和尚堡”。无论是误载,还是不太规范的地名,在《九边图说》中出现的比例较小,说明《九边图说》准确度还是很高的。其他版本《九边图》皆将这种错误纠正过来。谢本的迅速纠错反映出刊刻者对《九边图说》并未完全照搬,而注意加以审核(见表3)。 (四)谢本《九边图》对《九边图说》改名之处,修本、兵本《九边图》基本皆循谢本而改,反映出这两个版本基本继承谢本。后世《九边图论》系统基本祖述谢本。 (五)其他版本《九边图》对《九边图说》漏载之堡、驿皆有补绘、改名的情况,不过历博、辽博《九边图》补载、改名较多,谢本、修本、兵本《九边图》补载、改名较少,反映出谢本、修本、兵本《九边图》对《九边图说》注重继承,更注重“述”。历博、辽博《九边图》对《九边图说》注重结合时代的变化,加以增补或改正,更注重“作”(见表4)。 (六)《辽东志》、《九边图说》、谢本、修本、兵本《九边图》皆绘的堡、驿,历博、辽博《九边图》漏载的情况,反映出历博、辽博《九边图》也有漏载的情况。 (七)《辽东志》、《九边图说》、谢本、历博、辽博《九边图》驿站作“驿”,修本、兵本《九边图》作“驲”,反映出修本、兵本《九边图》在继承《九边图说》的同时,又另成一系统。 三、《九边图论》版本考 王庸指出《九边图论》有六个版本,即嘉靖间刊世德堂本、万历间刊修攘通考本、天启间兵垣四编本、兵法汇编本、长恩室丛书本、后知不足斋丛书本。邓衍林指出还有另外三个版本,即天一阁藏明嘉靖十三年刊本、明吴兴闵氏刊朱墨本、中国内乱外祸历史丛书本。此外,《皇明经世文编》收有《许恭襄公边镇论》,也收录了《九边图论》部分内容,并有增改。北京大学图书馆藏1932年燕京大学抄本《九边图论》,为照抄兵垣四编本而来。 谢少南嘉靖十七年刊刻《九边图论》是其在赞理畿内学政任上,于真定府刊刻,这在他所撰序文中已有明确说明。不过国家图书馆藏嘉靖十七年谢少南刻本《九边图论》中,书前与书后分别收有山西巡按御史苏祐、西安知府魏廷萱所作序文,分别称:“既付太原张守懋德刻之,因为之序。”“许公《九边图论》,图论九边也,晋尝刻之矣。”(13)这两篇序文皆指出山西官员张懋德曾刊刻《九边图论》。谢少南既明确称刊刻《九边图论》于真定,那么,这一版本便为真定本。但为何在这一版本中有两篇序文都是为太原本而作呢?而且魏廷萱作序文时已是嘉靖十八年二月。国家图书馆藏《九边图论》到底是真定本,还是太原本,还是二者为同一个版本呢?史料所限,目前无法给出具体的答案。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除了许论作为作者身份特殊之外,其他为《九边图论》作序者分为两个官僚系统,一个是真定官僚系统,一个是西北官僚系统。那么,是否有可能这个版本将两个不同版本的序文合在一起了呢?尤其是薛廷萱序文竟作于真定本刊刻的次年。另外,这个版本与所谓的世德堂本是什么关系,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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