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与1848—1849年匈牙利民族解放战争
1848-1849年匈牙利革命和民族解放战争,是匈牙利近代史上一个重要阶段,在1848年欧洲革命中也占有重要地位。这是一次“伟大东欧革命战争”,其参加者是1848年革命中“最后一批英雄”。① 马克思和恩格斯非常重视这次革命和革命战争。在战争期间,他们就密切地注视着匈牙利革命的发展,对匈牙利人民正义斗争中的每一个进步和每一次胜利,都给予热情支持和很高的评价。革命失败以后,这两位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在著作和文章中又多次论述到匈牙利革命战争问题。这些论著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理论和军事科学的一个丰富的理论宝库,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 本文仅就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匈牙利民族解放战争的论述,试对马克思恩格斯对匈牙利革命的态度、民族问题与革命问题的关系、关于匈牙利民族解放战争的论述在恩格斯军事理论研究中的地位等问题,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一 1848-1849年匈牙利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又是一次民族解放战争。对于这次革命,马克思和恩格斯给予全力的支持。恩格斯写道:“一开始,我们就坚定地站在马扎尔人一边。”②在匈牙利人民浴血奋战的艰苦日子里,他们更以极大的同情支援匈牙利革命者的正义事业。从1949年1月起,他们和他们领导下的《新莱茵报》几乎每天都发表匈牙利革命及战争的消息和文章,有时一天还发表两篇,直到报纸停刊为止。这些文章全是出自恩格斯一人之手。据现在已经确定的,这些文章总数就有一百篇左右。此外,在这之前,即在1848年7月至11月,他们还在德国对外政策及奥地利革命等文章中多次论述到匈牙利革命及战争的问题。就是说,在1848年欧洲革命中,在《新莱茵报》存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1848年6月1日至1849年5月19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发表的文章,除了有关德国革命的比较多以外,其次就是以论述匈牙利革命的为最多了,占他们当时文章总数的四分之一。文章内容十分广泛,包括匈牙利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等方面,但是最主要最集中的是关于民主革命与民族运动的关系、匈牙利革命与欧洲革命的关系以及革命战争的战略战术等方面的问题。 总之,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匈牙利革命的态度,如他们后来回顾时所说的:“我们对匈牙利没有一点不友好的情感。在斗争中我们是维护它的;我们完全有权利说,我们的报纸--‘新莱茵报’,对于在德国宣传匈牙利的事业的工作,比任何其他报纸做得都要多”。③ 为什么匈牙利革命战争会引起马克思恩格斯如此重视和关注呢?除了他们作为全世界无产阶级伟大革命导师支持一切民族的革命的根本立场之外,他们当时全力支援匈牙利革命战争还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特殊原因: 一、支援匈牙利就是支持德国革命,因匈牙利革命是德国革命的同盟者。 在1848年二、三月间,欧洲普遍爆发了革命。在很短的时间内,革命强迫欧洲的一切民族表明态度:是拥护这次革命,还是反对这次革命。在奥地利帝国,德意志人和马扎尔人掌握了历史主动权,先后发动了三月革命,共同进行反对哈布斯堡王朝封建专制统治的斗争。他们革命的敌人是共同的,他们革命的命运也是联系在一起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匈牙利革命的胜利,就意味着奥地利封建专制君主制度的崩溃,就意味着德国革命的深入发展。同时,德国革命者支援匈牙利革命,又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因为正是德意志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一百多年来压迫和奴役匈牙利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强调,“现在,当德国人在抛弃自己身上的羁绊的时候,也应当改变一下他们对其他民族的政策。不然的话,我们的年青的,几乎是刚刚预感到的自由就会被束缚在我们用来束缚别国民族的锁链上。德国将来自由的程度要看它给予毗邻民族的自由的多少而定。”④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德国革命的前途出发,特别注视着匈牙利革命的发展,并且称赞它是“从三月革命时起在法律上和实际上都完全废除了农民封建义务的唯一国家。”⑤ 在匈牙利民族解放战争爆发以后,马克思和恩格斯则更进一步期待匈牙利革命同德国革命建立巩固的联盟。他们指出,这种联盟“只有在匈牙利与奥地利分离,从而宣告奥地利君主制度解体的时候,才固定下来,并获得坚固的基础。”⑥因而他们把匈牙利革命军抗击奥地利反革命军队的每一次胜利都看作是朝着实现这个联盟迈进了一步,感到极大的兴奋。例如,1849年4月, 匈牙利革命军在反攻中取得收复佩斯,解除科莫恩之围等重大胜利时,恩格斯充分表露了他们的这种兴奋之情:“维也纳到处是极度的动荡。大街上人潮滚滚,就像去年革命那几天一样。军人过去何等猖狂,如今又变得小心翼翼了。维也纳等待着匈牙利人渡过莱塔河,以进行他们的第五次革命,这次将不仅是奥地利革命,而且同时也是欧洲的革命。科苏特万岁!马扎尔人万岁!”⑦但是,由于匈牙利领导人当时的错误,革命军没有乘胜进军,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期待的革命形势未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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