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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扶南王国的兴起、发展及其原因(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南洋问题》 桂光华 参加讨论

四、五世纪,是扶南王国的发展,又进入一个以吸收印度文化为内容的阶段。特别是对湿婆教的崇拜,《梁书》载:“俗事天神,天神以铜为像,二面者四手,四面者八手。手各有所持,或小儿,或鸟兽,或日月。“这显然是指崇拜訶里訶罗(Harihara),即印度教中湿婆神与毗湿奴神的合体。(19)但是,也流行佛教。首先,它反映了宗教这时在扶南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即统治者借助神的力量,以提高自己的威望,从而加强其统治地位;其次,也说明扶南王国的统治手段发生了重大变革,已从以军事力量为主,转变以汲取印度文化中对它有用的成份,使统治合法化,并使各项制度趋向完善。
    扶南不但吸收印度的文化,而且成为传播印度文化的重要基地。例如佛教。就是通过扶南传播到中国的南朝。当时梁朝首都建康就特设“扶南馆”,聘请扶南高僧前来翻译佛经。《续高僧传》所记载的僧伽婆罗和曼陀罗二人,就是来自扶南的高僧。“僧伽婆罗,梁言僧养,亦云僧铠,扶南国人也。……偏业《阿毗昙论》,声荣之盛,有誉海南。……闻齐国宏法,随舶至都,住正观寺,为天竺沙门求那跋陀弟子也。……值齐历之坠,道教陵夷,婆罗净洁身心,外绝交故,拥宝栖闲,养素资业。大梁御宇,搜访术能,以天监五年(506年),被敕召于杨都寿光殿、华林园、正观寺、占云馆、扶南馆等五处传译,讫十五年,都合一十一部四十八卷,即《大育王经》、《解脱道论》等是也。……普通五年(524年),因病卒于正观,春秋六十有五。梁初,又有扶南沙门曼陀罗者,梁言宏弱,大赍梵文远来贡献,敕与婆罗共译宝云法界体性文殊《般若经》三部,合一十一卷。”(20)梁末陈初,扶南僧人须菩提,也到扬州至敬寺,译了《大乘宝云经》。(21)同时,中国也有派遣僧人前往扶南。如539年,梁武帝听扶南来使说:“其国有佛发,长一丈二尺。”便“诏遣沙门释云宝随使往迎之。”(22)这都证明扶南是当时传播佛教的中心。
    (四)繁荣的海上贸易
    扶南刚兴起时,其统治范围是在湄公河下游。至公元三世纪,随着范蔓的对外扩张,其统治范围便迅速扩大了,除柬埔寨本土外,还包括了现在越南南部、湄南河下游和马来半岛的北部,成为控制了当时东、西方海上贸易通道的强国。
    考古发掘证明,位于湄公河三角洲、离海约三公里的奥埃奥(Oc Eo), 是扶南王国早期的港口。《汉书》地理志就记载了早在公元前二至一世纪,中国与印度之间的海上航线,即从我国的雷州半岛出发,沿中南半岛东海岸航行,经暹罗湾到马来半岛北部东岸,然后登陆,过克拉地峡,再沿孟加拉湾航行而到印度的南部。(23)扶南就位于这条航海大道上,奥埃奥则是这条航线的必经港口。从出土的金、锡、玻璃等工艺品和大小银币、大约公元152 年的铸有安敦尼·庇护皇帝肖像的金币、被认为是玛尔库斯·奥列里乌斯的罗马金币、罗马的宝石和璧琉璃等等,以及被认为是二世纪后半期的汉式镜和六朝式的菩萨像等文物看,均足以证明当时扶南的商业经济是十分繁荣的。
    范蔓把扶南王国的势力大大地加以扩张以后,处于当时东、西方海上航线的另一重要港口-顿逊,也成为扶南的属国。顿逊东界通交州,西界接天竺、安息,是中国与东南亚各国,以及印度与安息各国的交通要冲,它既是一个港口,又是一个繁荣的国际商品集散地。范蔓“治作大船,穷涨海,攻…典孙,”说明他对海上贸易的重视,征服了顿逊,扶南便能控制这条航线,垄断了海上贸易。
    扶南王国繁荣的海上贸易,从三世纪开始, 持续到六世纪《太平御览》卷808引《梁四公子记》,便记述了扶南的船舶已进行印度与我国之间的海上贸易活动:“扶南大舶从西天竺国来,卖碧颇黎(Sphatika)镜面,广一尺五寸,重四十斤,内外皎洁,置五色于其上,向明视之,不见其质。问其价,约钱百万贯。文帝(按应系南朝的陈文帝,560-566年在位)令有司算之,倾府库当之不足。其商人言:此色界天王有福乐事,天澍大雨,众宝如山,纳之山藏,取之难得,……举国不识,无敢酬其值者。”
    扶南与我国的关系友好而且密切。据我国史籍记载,从三世纪三十年代至七世纪三十年代的四百年间,扶南遣使三十次。(24)扶南的商船长期航行于我国与扶南之间,进行两国之间的贸易。如《南齐书》就记载,“宋末(五世纪七十年代),扶南王姓侨陈如,名阇耶跋摩,遣商货至广州,天竺道人那伽仙附载欲归国,遭风至林邑,掠其财物皆尽,那伽仙间道得达扶南。”(25)503年,虽然这时已是扶南繁荣的海上贸易的后期,梁武帝还赠予{K516510.JPG}陈如阇邪跋摩“安南将军扶南王”的荣号。
    扶南王国繁荣的海上贸易,必然促进本国经济的发展和增加王国的收入,提高它在东南亚的统治地位。
    三、
    扶南王国的强盛,其原因为:
    (一)控制了东、西方早期海上贸易的航线。
    由于扶南地处中南半岛的东南部,三世纪开始,又建立了对暹罗湾沿岸和马来半岛的统治,从而控制了早期东、西方海上的通商大道,提供了同外部世界接触的有利条件,获得了大量的收入,增加了王国的财富。我国史籍所记载的:“贡赋以金、银、珠、香”;(26)“扶南人黠惠知巧,攻略旁邑不宾之民为奴婢,货易金银綵帛”;(27)“扶南国治生皆用黄金,僦舡东西远近,雇一斤。时有不至所届,欲减金数,舡主便作幻诳,使舡底砥拆,状欲沦滞海中,进退不能动。众人惊怖,还请赛,舡合如初也。”(23)这些都是具体和生动的写照。所以,公元484 年送给齐武帝的大批礼物中,仅黄金就有五婆罗(bhara)。(29)每婆罗合560斤,(30)共2,800斤,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它说明这条航线和海外贸易对扶南王国是多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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