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建立之后不久,昔日通向西苏丹的旧商路被围绕帝国的新商路所取代。新的工商业中心大批兴起,以往盛极一时的的里波黎到博尔努和摩洛哥到廷巴克图、杰内商路,其重要地位逐渐为的里波黎到卡齐诺、卡诺和索科托到扎里亚、伊洛林、几内亚湾沿岸的商路所替代。原有的工商业城镇如卡诺、卡齐纳得到了恢复和扩大,同时又兴起一批新的工商业中心象索科托、格万杜、比达、包奇、阿公古、伊洛林、瓦塞、约拉、腊诺、格瓦佐等遍布帝国的四面八方。而索科托已成为西苏丹地区的商业贸易中心。与此同时,帝国的商人阶层人数不断增加,新商人集团不断涌现新崛起的商人有土著血统,也有移民血统,另外也有来自努佩,中沃尔特河流域及其他地方的商人。各地商人不仅从事国内和出口贸易,也投资土地,占有农庄。帝国的贸易区域广大,商品种类繁多,据巴茨记述卡诺的商品“向北一直流向木祖克、加特、的里波黎;向西流向廷巴克图,甚而远及大西洋沿岸。阿尔吉恩的居民就是穿用卡诺染织的棉布;向东一直流向博尔努全国……,在南面同当地的产品进行竞争……向东南入整个阿达马瓦。”(11)帝国的出口商品除布匹、皮革品、可拉果、奴隶和泡碱外,还有索科托的麝香和犁头等金属制品。作为交换,帝国输入曼彻斯特的食盐、白细布和印花棉布、的里雅斯特的玻璃念珠、佐林根的刃刀和斯蒂亚的剃刀。 国内贸易同样异常活跃,各工商业中心交换纺织品、皮革品等手工业产品和大量的经济作物、粮食,另外还有马匹、骆驼、驼鸟、烧碱、石灰和象牙、黄金、奴隶等。在遥远的城镇,还出现了信用赊帐,使用商业票据。 圣战促进了伊斯兰思想的深入传播 在伊斯兰教传入豪萨地区前,原始的多神教一直统治着该地区。人们相信诸神并存。崇拜多神(其中有一主神)。豪萨地区的多神崇拜概括起来大致包括祖先崇拜、精灵崇拜、特定职司神灵崇拜,如河神、山神、树神、井神;守护崇拜和动物崇拜等。这种多神教紧紧与豪萨各国政治相联系。各国国王只有得到传统宗教的认可,授之以圣化的光环;臣民承认他们是部族立祖的后裔,对其顶礼膜拜,才能取得权威并维护其政权。国王只是沟通本族人民与其生活所赖之某种自然力量的一个独一无二的工具。即使如此,他也是依靠祭司的帮助,通过祖先对圣灵发挥作用。否则就要被废黜。 14世纪中叶,伊斯兰教传入豪萨地区后,在商人、穆斯林学者及宣教士的传播下,到17世纪时逐渐形成了阿拉伯人称之的“混合伊斯兰”,即把伊斯兰教和非洲土著宗教习俗揉合形成土著伊斯兰教。但信教者仅限于统治阶级和文人、富商。伊斯兰寺院和《古兰经》学校也多集中在城镇。城镇的平民和乡村的农民则依然信奉传统多神教。 索科托帝国建立后,以伊斯兰教为国教,使伊斯兰教的传播由受排挤转为名正言顺。帝国的统治者又采取一系列传播伊斯兰教措施。在各埃米尔国,在工商业中心及边境里巴特重镇建立古兰经学校,大量培养宣教师和穆斯林学者,扶植并供养一大批穆斯林马拉姆,大建伊斯兰清真寺院,大批散发奥斯曼、阿卜杜拉、贝洛等圣战领袖用方言和阿拉伯语写作的一系列有关圣战事后思考和伊斯兰思想的著作、圣歌和诗。于是圣战后伊斯兰思想和文化在该地区得以飞速发展。 伊斯兰信仰者的范围迅速扩大。不仅大批城镇居民皈依了伊斯兰,相当部分的农村居民也改信伊斯兰。在帝国中央地区的农村,农庄和农作物经济的不断发展,城乡交往的不断加强,穆斯林商人大量投资农庄,穆斯林官僚逐渐占有农庄,使农民为伊斯兰文化所吸引,纷纷皈依伊斯兰。在穷乡僻壤地区,由于里巴特政策的实施,许多边防重镇都设有古兰经学校,建有清真寺院,拥有许多马拉姆和宣教师。周围到重镇进行贸易及其他活动的农民目睹穆斯林的社区祈祷,凝视伊斯兰的建筑和服饰,观看穆斯林的婚葬仪式,逐渐熟悉了穆斯林的生活方式和宗教活动。于是伊斯兰信仰也在他们中间生根开花。圣战后,帝国中皈依伊斯兰的人数与日俱增,有人估计到殖民时期开始时有一半多讲豪萨语的人口是穆斯林。(12)也有人认为到1900年,豪萨地区除马古扎瓦一小部分豪萨人坚持非穆斯林习俗和信仰外,其他人已成十足的穆斯林。(13) 伊斯兰思想深入人心。许多有关“世界末日”、“马赫迪降世”、“反基督”及其他古阿拉伯伊斯兰话题的故事逐渐变成了豪萨民间传说。在富拉尼人占多数的地区,直至今天,奥斯曼和其他人用富尔德语写就的宗教散文仍然广为诵唱。其结果使该地区人们的宇宙观和生命观发生变化。原先土著人一般相信宇宙中存在一个主神,主神之下有一系列小神。这些神居于天空,并常把天空视为狩猎和作战场所。而今他们逐渐接受伊斯兰苏菲派的宇宙观,认为地球上的苍天有七重天,分为五个层次,每上一层就愈接近对真主的了解,愈能体验到精神的完美至臻。这些层次是由真主施撒于人类的仁慈、恩惠和光明创造而成。与之相反,人间尘世则是真主作为腐败的、暂时的,同时也是无价值的世界而创造的。它的这种腐败性直到马赫迪降世前是不能消失的。因而对穆斯林来说,唯一能得以解脱的希望(也是职责)是谋求精神世界的精神酬报,回避尘世的物质酬报。昔日土著人对于人的生死,人生的本质和目的,相信祖先的精灵活在世间,活着的人虽然看不到它,但它无时不在,时刻关注着尘世社会的一举一动。有的甚而相信死者的灵魂在未来的几代后可以轮回转生,重新复活。现在他们接受伊斯兰的生命观,开始相信死亡是一桩与人类世界完全没有干系的事情。人的肉体死亡之后,其灵魂不是被真主罚入地狱,就是被允许升入天堂,并不存在于尘世社会。 伊斯兰的生活方式和习俗深入到土著人们的日常生活。人一出生就接受伊斯兰教的洗礼和命名,成年后接受伊斯兰割礼,举行伊斯兰式的婚嫁仪式,限制一夫数十妻乃至数百妻的陈规陋俗,死后按伊斯兰的仪式埋葬。伊斯兰对裸体的敏感性,也导致了土著人开始穿衣。传统的族系父权制大家庭趋于解体。昔日父系亲属聚集在一起,由长兄任家长,弟兄们一起生活,财产共同继承的大家庭分化成以婚姻或直系继承为基础的小家庭。家长死后,由其子继承遗产,自立门户,组成新的家庭。这种状况在城镇尤为明显。先前异教徒豪萨人大家庭,少则30多人,多则100多人,现在只包括父亲和一至二个结了婚的儿子及其家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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