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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战争的性质及其称谓问题(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日本研究》 木坂顺一郎 参加讨论

面对日本的侵略,中国人民采取了多种多样形式的反满抗日运动,关东军视反满抗日力量为“贼匪”,并多次进行围剿。其结果是,截止1933年2月, 关东军已将反满抗日力量各个击破,直至1933年5月31日塘沽停战协定签订,日中双方的军事冲突才告一段落。
    然而,日本方面并没有因此停战协定而终止对华的侵略活动。日本利用该协定的长城南侧设置的非武装地带,自1935年5月开始实施分离华北计划。 日本陆军省在题为《满洲事变爆发整二年》②(1933年9 月)的文件中称塘沽停战协定为《北支停战协定》,并未认为满洲事变已经结束。从而,当时的华北分离工作成了导致满洲事变继续发展为日中战争的直接契机。
    另一方面,此间在满洲“贼匪”出现数次,1933年度为13,072次、1934年度为13,395次,1934年增加到39,150次、1936年度为3,517次。③在塘沽停战协定签订以后,中国的抗日组织采取了游击战术,从未间断抗日。由此可见,臼井胜美④和藤村道生⑤等认为满洲事变自塘沽停战协定以来便宣告结束以及主张满洲事变与日中战争没有任何直接联系而完全属于另外一场战争的论点,是缺乏事实根据的一种谬论。
    那么,把这场战争称作满洲事变是否正确呢?关于这个问题,江口圭一指出:“这场战争按照当时日本方面的称谓为满洲事变,然而‘满洲’完全是日本的叫法,中国称其为东北、东三省或东四省,并且其实态无疑为战争,从而具有双重意思,所以说这种称谓并不十分贴切。如果使用‘侵略满洲’或‘侵略东北’一类的称谓,就会囊括进1904~1905年以后的事态,不能鲜明地表现柳条湖事件以后的实态。此外,还有人提议用‘东北战争’之称谓⑥,但是,日本也有东北地区,势必造成人们概念上的混乱。……中国方面称之为‘九·一八’事变。本人的这几点考虑并不一定恰如其分,本书仅暂且使用满洲事变称谓”⑦。
    我支持江口的观点。
    1937年7月7日开始了日中战争,日本方面认为,这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全面侵华战争;中国方面认为,这是以反对日本侵略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基础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这场战争的性质直至1945年8月14日日本宣布投降, 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如日军的南京大屠杀事件、三光政策、毒气战、鸦片政策、伪造中国货币、731部队的人体实验、以“征调”为名对物资及粮食的掠夺,强奸、 杀害无辜平民、放火等暴行数不胜数,日本对中国的这场战争毫无疑问是一场“脏肮的战争”。
    这一时期,中国方面的抵抗之强烈远远超出了满洲事变时期。1937年9月22日,国共第二次合作再度实现,在此前提下,以国民政府军队与共产党军队的抗战为中心,全国人民奋起反抗日本侵略,可谓是动员了全国老百姓的中国抗日战争。
    从日本战争的形态上看,日本第一次经历了如此倾国之战,曾先后向中国竟派遣了85万军队,在国内实行了法西斯战时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及彻头彻尾的战时统制经济。1940年10月12日,大政翼赞会成立,即正式宣告法西斯体制确立。
    虽然人们对于称呼这场战争为日中战争尚无非议,但近卫内阁所命名的“北支事变”、“支那事变”却不能正确反映战争的实态。日本政府在卢沟桥事件发生后的第四天,即1937年7月11日决定将此战争称作“北支事变”, 随之又在转入全面战争达半月之久的9月2日,改称为“支那事变”。对此称谓,藤原彰这样指出:“不称作战争而称作事变有两层意思。其一,一旦宣布为战争,即为国际法上的交战国,因此就会妨碍从美国等中立国家那里进口武器、军需品;其二,尤为实际的理由是,不可能名正言顺地向本国民解释清楚这场战争。……不使用‘战争’而始终以‘事变’来掩盖恰恰暴露了此次战争的性质。这场战争针对的是当时拥有5亿人口、有着世界最古老文化的中国,其目的在于攫取那里的领土和资源,使它成为实际上由自己统治的殖民地。勿庸置疑,它是一场不折不扣的侵略战争。之所以不称之为战争,主要是惧怕侵略战争的事实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边表白没有领土野心,一边又明目张胆地建立傀儡国家、扶植傀儡政权,其实质用意在于将那里作为殖民地进行统治。为掩人耳,把战争称作事变,把侵略说成是膺惩”⑧。
    尽管历史上政府命名“北支事变”、“支那事变”确有其事,但是,我们却不应该使用这些混淆战争实态及性质的称谓。
    亚洲太平洋战争与十五年战争
    为了解决陷入泥潭的日中战争,日本强制推行了武力南进政策,因此决定了在东南亚拥有殖民地的美、英、法、荷与日本关系的极度恶化。1941年12月8日, 日本对英辖马来半岛及珍珠港发动突然袭击,从此开始了亚洲太平洋战争历史。这场战争与满洲事变及日中战争不同,它具有四种特殊性。
    第一,属于针对美、英、法、荷的帝国主义战争。日本决非打算入侵它们的本土,而是图谋夺取美、英、法、荷在东南亚的广阔殖民地。日本同这四个国家的战争,实质上是围绕重新划分殖民地的帝国主义战争。在这场帝国主义战争中存在着对英作战与对美作战之间的矛盾。直至1942年9月发生中途岛海战, 日本战争指导的重点才逐渐从对英作战转向了对美作战方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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