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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国问题(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东南亚》 王伟民 参加讨论

公元902年,南诏清平官郑买嗣发动政变,击杀蒙氏王室八百余人, 于是南诏灭亡,大长和国成立。时至公元927年,东川节度杨干贞起兵, 扶持清平官赵善政为国主,改国号为大天兴国。翌年,杨干贞自立为主,进而又建立大义宁国,此政权一直维持至937年。
    大理政权出现于中国宋代的云南地区。公元937年, 白蛮贵族段思平推翻大义宁国,建立大理国。大理国是白族先民建立的国家。
    由此可见,在“南诏”和“大理”之间相隔了三十五年之遥。公元1253年,蒙古骑兵在忽必烈率领下一举平了大理国,而不是早已覆亡的南诏国。史实说明,南诏国和大理国是两个不同的政权,因而不能“混为一国”。
    二、南诏境内的民族分布与族属
    唐宋两代史书告诉人们:南诏境内是多民族的。其人数最多、分布最广的民族是彝族的先民乌蛮。其次是白族的先民白蛮和傣族的先民金齿蛮、银齿蛮、黑齿蛮和茫蛮。
    唐代乌蛮分布于滇东北、黔西、滇东、滇南、洱海四周、滇西北、四川凉山州和西昌地区。乌蛮部落主要从事畜牧业,这些地方“邑落相望,牛马被野”。
    滇池、洱海两个湖区四周,则是白蛮集中居住的区域。
    唐宋时期,有关傣族先民的记载较为明确,他们被称为金齿蛮、银齿蛮、黑齿蛮、白衣蛮等。他们的分布地区连成一片,从红河两岸到怒江以西,北到保山、景东,以农业生产为主,并有饰齿和纹身习俗。
    在滇南红河流域分布着和蛮,是今日哈尼族的先民。在文山地区分布着僚人,是今天当地壮族的先民。滇西地区的寻传蛮、裸形蛮,是今天阿昌族、景颇族的先民。此外,在各地还散居着穿鼻蛮、崇魔蛮、栋峰蛮和桃花人等。
    但是,南诏王室蒙氏家族是乌蛮。《蛮书·六诏第三》指出,“六诏并乌蛮,又称八诏”,说明包括南诏在内的六诏都是乌蛮。唐代学者柳宗元称南诏王室为“乌蛮首帅”。《旧唐书·南蛮西南蛮传》也说:“南诏蛮,本乌蛮之别种也,姓蒙氏。”至元明清三代,乌蛮之名称发生了变化,一般通称为“罗罗”。例如,元代李京《云南志略》说:“罗罗,即乌蛮也。”明清的史书、方志亦记载道:罗罗“皆乌蛮之种”。新中国成立以前,罗罗又被称为“彝”。
    至于南诏之白蛮,从唐代的史籍著述来看,杨、李、赵、董、高、尹等姓都是当地白蛮之大姓豪族。南诏时之文武官员大多由这些大姓的贵族与子弟担任。在漫长的岁月里,以洱海地区的白蛮为主,陆续融合当地的汉族移民和一些乌蛮部落,逐渐形成为现代的白族。
    陈吕范指出:由上述观之,南诏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其分布最广、活动于洱海与滇池这个中心地带的是乌蛮和白蛮。南诏王室蒙氏家族是乌蛮,而文官武将大多数则是白蛮。乌蛮是今日彝族的先民,而白蛮则是今天白族的先民,因此,陈吕范教授认为南诏不是泰族建立的国家。
    三、关于南诏的语言文字问题
    对于识别古代民族来说,陈吕范认为语言文字的共同性是其最重要的标志之一。
    陈吕范在演讲中指出:1887年拉古伯里从云南史籍“南诏”条下,挑了十五个南诏语言词汇,认为纯属泰语。但是,云南民族学院王叔武教授认为在上述十五个词汇中,纯属汉语的有七个,即“元”、“总佐”、“治人官”、“都督”、“节度”、“山坡陀”、“大理”;以汉语转写或与汉语相近的有三个,即“昶”、“爽”、“双”;还有两个白语,即“{K5D306.JPG}”、“大容”;属于氐羌语的一个,其余两个现仍在研究中。因此,怎么能说“其语言纯属泰语”呢?
    拉古伯里说“山坡陀”是南诏语言,“具有和平之意”,其与泰语“孙戛”(Sangat, 含宁静之意)读音相近,因此“山坡陀”是“泰语”。但是,陈吕范指出:《新唐书·南诏传》说:“夷语山坡陀为‘和’,故谓之‘大和’。”拉古伯里不懂汉语,却把“山坡陀”错判成南诏语,进而又武断地认为其是“泰语”了。
    又如,拉古伯里还说“大理”是大湖名,在云南西部。他把“大理”同泰语“塔勒”(海)作比较,因而认为“大理”也是泰语。但是,只要有点南诏大理国史知识的人,都知道“大理”并不是什么湖名,也不是地名,而是国名。大理国亦称“理国”、“理朝”。“大”字为限定词,“‘理’字为汉语‘治’之义”,因此,“大理”一词不是泰语。陈吕范认为,在对待南诏语言问题上,拉古伯里张冠李戴、指鹿为马的手法相当拙劣,绝非科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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