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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封建主与中世纪城市的兴起(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 金志霖 参加讨论

事实证明这确是一条行之有效的生财之道。除开间接收入以外,封建主还直接从城市获得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城市兴起之初,封建主常常在城市享有一系列特权,如一定时期内垄断某些商品的销售权、市内公共炉灶和磨坊的占有权、市内免费食宿权、以及要求各类工商业者无偿提供一定劳动服务的权利,等等。这样既可增加收入,又可改善生活条件。约克在11世纪时有好几处磨坊,其中有两处新建的磨坊曾被拆毁,改称“国王的池塘”,即鱼塘。(13)中世纪时,渔业一直是个获利颇丰的行业,国王利用自身的特权,将新辟的鱼塘称为“国王的池塘”,其意即在防止他人觊觎塘中之鱼。再加上城市本身便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现成的市场,收入当不会差。有的封建主还直接向市民征税,据《末日审判书》所记,至阿尔班斯的46位居民每年必须向寺院交纳约12镑现款,其名目是通行税及其它捐税(14);格洛斯特市民除向附近领主交纳实物,如铁、犁头等以外,还有78人向该郡的13个庄园交纳数量不等的货币(15)。这些经济特权不仅保证了封建主的收入不因城市兴起有所减少,而且使之拥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现金来源。
    随着城市的发展和市民力量的壮大,上述特权大多不复存在了,但这并不影响封建主的经济收入,反而使之日趋稳定。城市形成之后,城市手工业者和商人虽然摆脱了庄园的束缚,但仍处在各级教俗封建主的控制之下,只有他们才能在较大的范围内向前者提供各种保护。这类保护从来就不是一种单方面的恩赐,而是基于金钱关系上的“等价交换”。铸币业是早期中世纪城市的一个重要手工业部门,其工匠大多处于皇室和大封建主的庇荫之下,为此他们必须交付大量的实物或金钱。格洛斯特有一批重要的铸币者,早在诺曼征服以前,他们就向国王交纳巨额贡金和贡品。1066年以后,为了增加贡金的数量,英王国意放弃忏悔者爱德华统治时期所征收的某些贡品--12塞斯特蜂蜜、360“张”生铁和100条用以制造船钉的熟铁条(16)。各种行会组织问世以后,为了维护自身的垄断权及管理权,它们也必须每年上缴定额的钱款。现存最早的皇室金库账簿(1130~1131)就纪录了伦敦、温切斯特、林肯、牛津、诺丁汉、亨丁顿的织匠行会和温切斯特的漂洗匠行会的上缴款数目。几年以后约克的织匠行会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其上缴款额为10英镑(17)。
    手工业和商业的相对集中和繁荣,使得中世纪城市都成为地方性或全国性的商业中心,有的还是国际贸易中心。根据当时的惯例,无论舶来品还是国产货,在国内城市间流通也必须交纳各种税款。频繁的商品交换给封建主带来了不尽的财源,所以他们对此十分重视。伦敦自由民公约中便有这样的条文:“你们不可将他人的商品冒称为自己的商品,如若这样,国王将失去他的关税(收入)。”(18)因为伦敦市民早已获得通行税等的豁免权,国王担心他人利用伦敦商人的名义来逃避税收。不少城市市民享有的免税权,事实上都是用金钱“购买”来的。亨利一世时期,伯维里市民在约克全郡享有通行税豁免权,国王约翰统治时代,他们向国王交纳了500马克,从而将豁免权的范围扩大到全英格兰(19)。 由于城市经济活动的连续性,所以封建主由此而得到的收入也必然相对稳定,这些进款构成了他们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此外,由于历史的原因,许多封建主都在市内拥有不少房产和地产,随着人口的增加和公共设施用地的扩大,这些房产和地产的价值亦同步上升。约克的许多房屋属于城外的大人物所有,他们都曾发现市内的房产便于买卖或出租。威廉大帝的异母兄弟摩坦伯爵一人就在市内拥有14所房屋、两处宰牲场的牛栏和一座圣十字架礼拜堂,后两者在当时亦都属有利可图的产业(20)。这是城市和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但对财产的主人封建主来说却是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欢欣之余,一定还会有点意外。向城市出售特权也是封建主敛财的一种手段。据认为,亨利二世的林肯、剑桥等5个城市取得的自行征税特权,其前提是向王室上缴一笔固定的款项(21)。13世纪以后此类城市逐渐增加。这笔款项从本质意义上来说,只不过是城市代征的税款,但是对于国王来说,不仅可以省却许多麻烦,而且还起到了稳定收入的作用,经济意义十分明显。所以在封建主急需钱款的时候,他们经常通过向城市颁发特许状,出售各类特权的办法,来筹措必需的资金。13世纪中叶,英王亨利三世卷入了欧洲大陆的纷争中,为了增加收入,被迫将每一个可行的财政计划付绪实施。由此许多城市获得了自治特许状,另一些城市,如诺里奇、诺丁汉、北安普敦、林肯和约克等,则获得了部分废除古老的偿债办法的特许状,即当两个城市的居民向发生债务纠纷时,不得牵连与债务无关的其它市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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