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结论 缅甸在昆商人群体异域求富的跨国经商活动可以被视为是全球化时代人的世界性流动的一种缩影。在为了商业活动能够顺利开展所进行的社会网络建构实践中,广泛的社会联结、群体边界的弱化以及个人自主性的增强成为了突出的特征。一如瑞恩和威尔曼所指出的,“交通技术、信息技术的迅速提升以及商业贸易的拓展都导致了更为广泛的社会联结;家庭从群体集合转向了网络集结,结构化的组织被更为松散和非正式的组织代替,单渠道的集中式共享文化向多渠道的碎片式文化发展;个人的工作方式变得更加灵活,民族、性别、宗教等因素对个体的束缚在减少。”人的个体化似乎是现代社会进程的必然结果。但是,从缅甸在昆商人异域求富的族群性差异以及在社会网络建构中所表现出的自反性逻辑可以同样明显地看出族群身份政治修辞所表现的族群不平等的现实及其风险的存在。如马克思所说:“人们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从商人全球流动的视域出发,我们就会发现,人们脱离原有的社会结构所获得的新的自由的空间是以脱离原有的社会支撑系统并面临新的风险为代价的,而当人们开始为应对新的风险而建构新的社会网络的时候,原有的族群身份及社会阶层的影响又会如影相随,难以摆脱。如果国家内部有关族群身份的划分以及身份政治修辞是以保障主体族群的利益为旨归,并且相信政府的合法性会因此得到巩固和维持,那么,历史留存在不同族群身上的社会文化差异性就可能成为国内社会罅隙的根源,并且也不会因为人群流动而在国外轻易消失,尤其是那些差等化印记最终有可能成为不同族群和谐相处的一种障碍。 参考文献: [1][德]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M].何博闻,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 [2][德]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3][英]F.A.冯·哈耶克.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M].邓正来,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 [4]马翀炜,张雨龙.民族节日的拟仿与政治意义的表达——中、缅、老边境地区“嘎汤帕”节的人类学考察[J].开放时代,2015(2). [5][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上卷[M].林荣远,译.北京: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6][缅]吴奈温.缅甸政府对非原住民的政策[J].林锡星,译.民族译丛,1985(5). [7]Socialist Republic of the Union of Burma. Burma Citizenship Law[EB/OL].(2017-09-23).National Legislative Bodies/NationalAuthorities,15 October 1982. http://www.refworld.org/cgi-bin/texis/vtx/rwmain?docid=3ae6b4f71b. [8]缅甸宣传部印刷与书籍发行公司.缅甸联邦共和国宪法(六)[J].李晨阳,古龙驹,译.南洋资料译丛,2009(4). [9]贺圣达,李晨阳.缅甸民族的种类和各民族现有人口[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 [10]胡然,亨凯.从勐稳人入籍看缅甸的多元民族政治[J].世界知识,2016(9). [11]范宏伟.缅甸华人的政治地位及其前景[J].国际关系学院学报,2009(2). [12]郭秋梅.身份认同视域下的缅甸“罗兴伽人问题”探析[J].东南亚研究,2014(1). [13][美]威利.符号自我[M].文一茗,译.成都:四川出版集团,四川教育出版社,2011. [14][德]齐美尔.社会是如何可能的——齐美尔社会学文选[M].林荣远,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15][法]夏尔·波德莱尔.现代生活的画家[M]. 郭洪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 [16]衣俊卿.现代性的维度及其当代命运[J].中国社会科学,2004(4). [17][英]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M].田禾,译.南京: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译林出版社,2011. [18] Lee Rainie,Barry Wellman.Networked:The New Social Operating System[M].Cambridge:The MIT Press,2012. [19][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