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司马光史学在世界史学史上的地位(5)
2、选择历史事实要尽量摒除史学家个人的偏见,而以社会实践效果为检验历史是非的标准,公正展示历史人物的功过。司马光不做出于影射现实的目的而窜改或随意解释历史意义的事情。众所周知,司马光在政治上比较保守,曾把反对王安石变法作为他晚年主要的奋斗目标,但《通鉴》对秦国商鞅变法的记述却相当公正。《通鉴》的记载几乎全依《史记·商君列传》,但对《商君列传》中甘龙、杜挚两人反对变法的十分有力的言论,大部删削,只保留了甘龙的“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一句。把商鞅主张变法的言论,大多引用。变法后,“行之十年,秦国道不拾遗,山无盗贼。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司马光虽然也说“商君尤称刻薄”。但对他以信治国,推行变法的做法,还是给以很高评价的。 3、对历史上比较平庸的统治阶级主要人物, 司马光只选取那些对后人有所启发和教益的事情,据实直书,让事实自显其义。按照历史事实的自然状态(即时间的、逻辑的)来表现事实,事实往往会长久地显示出多方面的意义。例如战国时期的韩昭侯是一个比较平庸的诸侯,但他早年以申不害为相,也曾“内修政教,外应诸侯,国治兵强”。但这在战国时期不算特出。他的不平凡处在当申不害自恃有功而“请仕其从兄”时,昭侯回答:“所为学于子者,欲以治国也,今将听子之谒而废子之术乎?已其行子之术而废子之请乎?子尝教寡人修功劳,视次第,今有所私求,我将奚听乎?”不徇私请,这是一个有作为之主的正大气魄。读这段史实的人,每人都会从自己角度领会其含义。当然韩昭侯的聪明是有限的,晚年更加昏瞶,竟在秦拔其宜阳又逢国内发生旱灾的时候“作高门”,劳民伤财,不得其死。那就是另外的含义了。 注释: ①(23)《资治通鉴》卷六十九《臣光曰》。 ②《章太炎先生国学讲演录·史学略论》。 ③陈垣:《通鉴胡注表微·书法篇》。 ④陈光崇:《张氏〈通鉴学〉所列〈通鉴〉引用书目补正》,载《资治通鉴丛论》,河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⑤王鸣盛:《蛾术编·宋以后史学有五》。 ⑥[古希腊]希罗多德:《历史》,王嘉隽译,商务印书馆1962年版第167页。 ⑦⑧[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谢德风译, 商务印书馆1960年版第17页。 ⑨[英]荷·怀特:《罗马史(英译本)序言》,谢德风译,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6页。 ⑩奥古斯丁:《上帝之城》。 (11)詹姆斯·鲁滨孙:《新史学》,齐思和等译,商务印书馆1989年版第25页。 (12)[法]亨·伊·马鲁:《历史知识》,王养冲译,见《现代西方史学流派文选》(以下简称《文选》)。 (13)《汤因比论汤因比》,金重选译,见《文选》第136页。 (1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119页。 (15)[英]爱·霍·卡尔:《历史是什么?》,吴柱存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7页。 (16)《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六十五《刘道原十国纪年序》。 (17)司马光:《稽古录·论序》。 (18)(20)《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六十三《答范梦得》。 (19)(21)(25)《资治通鉴》卷七十八、卷一九九、卷二五四。 (22)[美]卡·贝克:《人人都是他自己的历史学家》,王造时译,见《文选》第70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72页。 (24)《文集》卷六十一《答郭长官纯书》。 (26)贝·克罗齐:《作为自由史的历史》第19页。 (27)[英一奥]卡尔·包勃尔:《历史有意义吗?》,王造时译,《文选》第155页。 (28)(29)《资治通鉴》卷一九○、卷一九一《考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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