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雍城遗址 雍城是秦国历史上为都时间最长者,据《史记·秦本纪》记载,自德公元年(公元前677年)“初居雍城大郑宫”时始, 一直到献公二年(公元前383年)“城栎阳”止,长达294年,秦迁都栎阳后,这里仍为秦国西方一个重要的城市(注:《史记·秦本纪》记,秦迁都栎阳后,尚有孝公、德公在雍建橐泉宫、蕲年宫等。《史记·秦始皇本纪》记秦王行王冠之礼亦在雍进行。)。自70年代后期以来,雍城考古队围绕雍城遗址做了大量的田野工作。目前已确认雍城遗址在今凤翔县城南,雍水北岸,总面积约十平方公里。在城内中部偏西南地区发掘的马家庄一号建筑群,被认定为秦都雍城时的宗庙遗址(注:韩伟:《马家庄秦宗庙建筑制度研究》,《文物》1985年2期。);在姚家岗清理的建筑基址,被认定为德公元年初居雍时的大郑宫遗址(注:王学理等著:《秦物质文化史·第三章·都邑》,三秦出版社,1994年。),或认为是春秋时期的雍高寝(注:韩伟、焦南峰:《秦都雍城考古发掘研究综述》,《考古与文物》1988年5、6期合刊。);在其附近还发现了储冰用的“凌阴”遗址(注:陕西省雍城考古队:《陕西省凤翔春秋秦国凌阴遗址发掘简报》,《文物》1978年3期。 )和青铜建筑构件的窖藏(注:凤翔文化馆、陕西省文管会:《凤翔先秦宫殿试掘及其铜质建筑构件》,《考古》1976年2期。);经过钻探的马家庄三号建筑遗址, 被认定为秦的朝寝建筑(注:韩伟:《秦公朝寝钻探图考释》,《考古与文物》1985年2期。);在中部偏北处的高王寺、凤尾村一带, 发现了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窖藏,被认为是该地点为战国时期宫殿区的重要线索(注:韩伟、焦南峰:《秦都雍城考古发掘研究综述》,《考古与文物》1988年5、6期合刊。);在城内北部勘探出一个近长方形的封闭式空间遗址,被认为是秦“市”(注:王学理等著:《秦物质文化史·第三章·都邑》,三秦出版社,1994年。)。在雍城的南郊还发现了多处建筑遗址,可能为雍城的离宫别馆和祭祀场所(注:王学理等著:《秦物质文化史·第三章·都邑》,三秦出版社,1994年。)。另外在雍城的南郊还发现了大型陵园和中小型墓地(注:见①④中对雍城所做工作中的有关资料。)。 在认定上述诸遗存的性质和用途的基础上,可知雍城坐北朝南,平面略呈方形,其平面布局基本同于《周礼·考工记》中“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记载(注:王学理等著:《秦物质文化史·第三章·都邑》,三秦出版社,1994年。),其宗庙建筑亦可与文献记载之“祖庙、昭庙、穆庙”的三庙制度相对应(注:韩伟:《马家庄秦宗庙建筑制度研究》,《文物》1985年2期。)。 (2)栎阳遗址 《史记·秦本纪》记载,秦献公二年(公元前383年)“城栎阳”,至秦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50年)迁都咸阳, 栎阳作为秦都的时间仅有30余年。此后栎阳一直作为都城咸阳通向东方的主要门户,是当时军事、经济、交通的中心之一。秦末项羽三分关中之地,栎阳曾为塞王司马欣之都城(注:《史记·项羽本纪》记:“故司马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汉初刘邦曾以栎阳为临时政治中心(注:《汉书·高帝纪》记:汉王二年,冬十一月“汉王还归,都栎阳”。),东汉初年,栎阳城废弃。因此现将栎阳称为秦汉栎阳故城。 80年代初,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对秦汉栎阳故城做了较大规模的勘探和发掘工作,现已确知栎阳故城遗址在今临潼县武屯乡关庄和王宝屯一带,石川河流经故城北部和中部。已做的工作涉及到城墙、城门、道路、城内的多处遗迹及城西北、东南和东北的墓地等。大多数遗存的年代为战国晚期到西汉前期,只是在城址内出土的少量遗物及城东南墓地的部分墓葬,年代可以早到战国中期(注: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栎阳发掘队:《秦汉栎阳城遗址的勘探和试掘》,《考古学报》1985年3期。)。因此目前所了解的栎阳故城的形制、平面布局等, 都很难说就是秦都栎阳时的原貌。 (3)咸阳遗址 据文献记载,秦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50年)“作为咸阳, 筑冀阙,秦徙都之”,秦统一后,仍以咸阳为都,并在渭水南岸修建了大量的离宫别馆(注:《史记·秦始皇本纪》记“……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庭小,……乃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一直到二世亡秦(公元前206年),项羽“屠咸阳, 烧其宫室”(注:《史记·项羽本纪》:“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在长达140多年的时间里, 咸阳作为秦战国中晚期和秦代的都城所在地,在诸秦都中以至中国古代城市发展史上都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对咸阳城的考古工作始于50年代末,后经70年代到80年代,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秦都咸阳考古工作站陆续对渭水北岸和南岸做过较大规模的勘探和发掘。现知咸阳故城遗址在今咸阳市东北渭河北岸的咸阳塬上。因渭水不断北移,使城址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在渭水北岸窑店乡牛羊村北塬上发掘了第一号、第二号、第三号宫殿遗址(注:秦都咸阳考古工作站:《秦都咸阳第一号宫殿建筑遗址发掘简报》,《文物》1976年11期;秦都咸阳考古工作站:《秦都咸阳第二号建筑遗址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86年4期; 咸阳市文管会等:《秦都咸阳第三号宫殿建筑基址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80年2期。), 首次发现了秦的壁画。据推测这几座宫殿可能是当时“咸阳宫”的一部分,但尚不能说明其具体用途和性质(注:王学理等著:《秦物质文化史·第三章·都邑》,三秦出版社,1994年。)。在咸阳遗址中出土的大量陶文,以及在部分地区调查所发现的遗迹现象,为探索城内手工业作坊区提供了线索(注:陈国英:《咸阳长陵车站一带考古调查》,《考古与文物》1985年3期。);在咸阳故城附近发现以及发掘的一些建筑遗址, 为研究城郊的离宫别馆提供了资料(注:尹盛平:《泾阳县秦都咸阳望夷宫遗址》,《中国考古学年鉴(1985年)》文物出版社,1985年;张海云:《芷阳遗址调查简报》,《文博》1985年3期; 左忠诚等:《渭南发现秦大型宫殿遗址》,《陕西日报》1990年12月2日1版。)。不过由于咸阳故城被破坏严重,所以到目前为止的考古工作,还不能为讨论咸阳城的范围、形制、平面布局、整体面貌等提供足够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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