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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评洛克的分权学说(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湖北财经学院研究生学 马协华 参加讨论

决定洛克分权学说这种实质的特点首先是时代的局限。洛克分权学说的提出正值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其时,英国资产阶级虽已成长壮大起来,但其力量还不是十分强大,还不足以彻底摧毁封建专制制度,革命经历了内战、资产阶级共和,护国制和斯图亚特王朝复辟这几起几伏就是证明。同时,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工人阶级也成长起来,加上其他劳动人民的力量,已使资产阶级感到了来自另一方面的威胁,资产阶级害怕人民把革命继续深入下去,于是在革命关头出现动摇,极力谋求与封建贵族的妥协,终致建立起一个在这种妥协基础上的资产阶级专政形式--君主立宪制。洛克的分权学说正表现了这一时代的特点,正是这一革命结果的反映。此外,洛克分权学说的实质特点与他的家庭、教育、社会交往、政治生涯等也有密切的关系。洛克出身于一个律师家庭,他父亲是一个清教徒,在革命中参加过国会军队。洛克在牛津大学学习期间正值克伦威尔时期,主持牛津大学的都是独立派人,他们给予洛克不小影响,洛克与辉格党领袖艾希利勋爵交往极深,曾随艾出任过几次政府职务,也做过艾的政治顾问,这些决定了洛克的立场必然是资产阶级的,决定了他是资产阶级的代言人。而在另一方面,洛克与封建贵族又有一定的联系,他通过奥伦治公爵夫人而与公爵有着私人关系,参加过奥伦治公爵的“光荣政变”的筹划,并在“光荣革命”后的新政府中任过职务,这些对洛克分权学说的妥协特点也有一些影响。
    
    从理论上说,洛克分权学说是分权理论发展史上的一个承先启后的重要环节。首先,它是对以前的各种分权思想的系统化总结。古希腊时期就曾有过类似分权的讨论。柏拉图曾提出过把君主制形式与民主制形式揉合为一的“混合国家”,亚里士多德曾论述过以中等阶层来平衡寡头和平民势力的温和民主制,都涉及到分权问题。而波里比阿在其《罗马史》一书中更明确地提出了制约、均衡及分权理论。十六世纪初,马基雅弗里在《君主论》一书中提出要建立一种混合政体,由君主、贵族和人民分别以自己的长处行使国家权力。英国革命初期,代表小资产阶级利益的平等派也明确提出过分权思想,他们主张立法权与行政权分立,反对把二者混为一体。但所有这些思想应该说都是比较含混的,如:都未明确地提出三种权力的分立,没能论证立法权的地位及其与其他权力的关系,尤其是没有论证权力之间的相互制约与抗衡。洛克正是在吸取和总结前人这些思想成果的基础上,依据资产阶级的利益要求,系统地明确地提出了权力分工与制衡的原则,以此为核心详细阐述了他的三权分立的学说,成为前此各种分权思想的集大成者。其次,洛克的分权学说又是孟德斯鸠分权学说的直接的理论渊源,是后世其他资产阶级思想家进一步阐述分权与制衡原则的主要理论依据之一,在这一意义上,可以说洛克的分权学说开启了资产阶级分权理论的先河。孟德斯鸠是洛克分权学说最直接的继承者,首先,他肯定了洛克关于立法权与行政权的划分,他与洛克一样认为“立法权应该由人民集体享有”(11)而“行政权应该掌握在国王手中”;(12)立法权与行政权必须分立,否则,“当立法权与行政权集中在同一个人或同一个机关之手,自由便不复存在了,因为人们将要害怕这个国王或这个议会制定暴虐的法律,并暴虐地执行这些法律”,(13)立法权与行政权之间必须互相制约,立法机关不应自己召集开会,应由行政权来规定立法机关会议的召集时间和期限,而立法权有权审查它所制定的法律的实施情况。其次,孟德斯鸠在肯定这些的同时,对洛克分权学说又作了重大发展,如他将司法权独立划分出来以取代洛克关于对外权的划分,并强调司法权必须与立法权和行政权分立,如果司法权同立法权合而为一,则将对公民的生命和自由施行专断的权力,因为法官就是立法者,如果司法权同行政权合而为一,法官便将拥有压迫者的力量。”(14)尽管有这些发展,孟德斯鸠的分权学说直接承自洛克,是以洛克分权学说的基本思想为其基础的,这一点则是无疑的。被称为美国“宪法之父”的汉密尔顿在阐发三权分立与制衡原则时指出:人民交出权力由政府执行,“政府应划分为不同的部门以防篡夺”,权力的分配要做到彼此所有牵制”,应有必要的法定手段“来防止某些权力逐渐集中于同一个部门”,(15)这些思想也无不是渊自洛克,汉密尔顿将这种分权与制衡的原则贯彻于美国宪法之中,可见洛克分权学说对资产阶级政治理论的影响是巨大而持久的。
    然而最重要的影响是在实践上。由于洛克分权学说本身的特点,也由于英国革命的世界历史意义,洛克分权学说对资产阶级的政治实践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就其广泛性说,达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就其深刻性说,成为各资本主义国家政治实践的重要原则。当然各资本主义国家建立的分权制度并不尽同,也不完全符合洛克所提出的模式,有的有相当大的变改,但总不离洛克学说的要旨。英国最初建立的分权制度与洛克的原意基本上是一致的,做到了立法权由国会掌握,国王可参与立法,并掌握执行权与对外权,后来虽屡有变更,但仍然是以洛克分权学说的要旨为依据,始终严格遵循着洛克所提出的分工与制衡的原则。法国革命建立的分权制度与英国有着巨大的不同。法国的分权制度不是资产阶级与封建贵族妥协而进行的权力瓜分,而纯粹是资产阶级内部的权力分配。虽然如此,法国分权制度的理论指导原则仍然是渊源于洛克。“洛克分权主义得到最充分应用的国家是美国”。(16)美国的三权分立制度由宪法明文肯定下来。美国宪法规定:立法权属于国会,行政权属于总统,司法权属于最高法院及其下级法院。有的学者曾说,美国每当国会与行政部门权力发生争执,总以洛克之说为其圭臬。由此也可见洛克分权学说影响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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