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学是近代兴起的、研究古代埃及的政治、经济、文化、科学以及社会生活习俗等诸多方面的一门综合性的专门学科。它既包括古埃及的考古学、语言文字学、历史学与古文献学,又含有宗教学、文学、艺术和建筑学等内容;而且还常常涉及到医学、生物学、数学、天文学和技术史等自然科学各分支。埃及学研究所跨越的年代范围,从尼罗河流域人类出现开始,包括所谓史前各文化时期、法老时代,以及希腊、罗马统治时代各阶段,直至公元7世纪阿拉伯人征服埃及为止,但主要是法老文明时代。 古代埃及是伟大的文明国家,自古以来,人们就对她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留下一批访问记录。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古老的文明逐渐被历史的演变所淹没。直到19世纪初,由于近代科学的兴起,古埃及文明方重新被揭示出来,并以崭新的姿态展示在现代人的面前。 对于古埃及文明和文化遗产的发掘,进行全面的综合性的科学研究,则是摆在埃及学面前的重要任务。那么,埃及学是怎样建立、发展起来的,其现状如何?我国的埃及学研究是怎样起步的?为了创建我国的埃及学,加强埃及学科的建设,有必要对上述问题作些评述。 一、古代作家和旅行者关于埃及的记述与考察 在古代作家中最早提到埃及的是公元前6世纪的米利都人海卡泰俄斯。 继他之后去埃及旅行的著名作家是公元前5世纪的希罗多德。他在《历史》一书的第2卷中,专门记载了他在埃及眼见耳闻的一切,如著名的古城古迹,包括金字塔及其建筑,还有僧侣们讲给他听的某些王朝,以及多采奇异的神话故事和埃及人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惯等。公元前1世纪至公元1世纪,希腊作家狄奥多拉斯和地理学家斯特里波出访埃及,对大金字塔和著名的古城作了记录并对埃及文明给予高度的评价。 公元1、2世纪以后,罗马作家,普卢塔克、阿普里阿斯、亚姆比利库斯等都谈到了埃及的宗教思想,特别是普卢塔克的《关于伊西斯和奥西里斯》的对话,是古埃及宗教神话的最早的论述,罗马作家塔西陀及其晚后的阿米安努斯·玛尔凯努斯在其著作中也谈到了底比斯度墟及其象形文字铭文。 公元前3世纪,埃及僧侣马涅托用希腊文写作了一部《埃及史》。记述了埃及的30个王朝历史,遗憾的是,原著遗失,仅仅保留了某些片断。此外,还有一部分《埃及史摘要》,但它并非马涅托所作,而且又被后人所窜改。公元5世纪后期, 埃及人赫拉波罗可能用科普特文写成了《象形文字》专论,但残存下来的却是希腊文稿。 上述古代作家的著作,虽然对我们研究古埃及的历史文化、民俗生活等等提供了某些有价值的资料,但是,有些记载往往是道听途说,缺乏证据;有些甚至是虚构的东西,还有错误。 在中世纪文艺复兴时代,欧洲人除了模仿,学习希腊、罗马的古典文化外,对古埃及的文明也逐渐产生了兴趣。16至17世纪,少数欧洲人旅行到埃及,搜集文物和文字资料。博学家阿纳塔西乌斯·基歇尔翻译科普特文稿,并开始研究科普特文,在1636年出版了《科普特语或埃及语的先驱》一书。这部著作不仅标志着科普特语系列著作开端,而且也启示了象形文字的译读。 除了上述的作家和旅行者外,最早从事考古考察的,可推英国天文学家约翰·格里夫斯。他在1638—1639年,准确地测量了吉萨金字塔群,并在1646年发表了《金字塔学》或《埃及金字塔的发现》一书。而更大的进展则是在17世纪后半叶,耶稣会的克劳狄·赛卡德4次前往上埃及,调查古迹,包括底比斯遗址和帝王谷。 到18世纪,前往埃及的旅行者剧增。英国主教理查德·波刻克对达赫舒尔和萨卡拉金字塔群提出了考察报告。他在1743年,以及丹麦人莫尔顿在1755年发表的插图的出版物,大大刺激了欧洲人对埃及的兴趣,扩大了人们对古埃及文明的认识。但是,对古埃及进行科学的、全面的、综合性的研究,作为科学的埃及学的创立,则是在法国拿破仑的远征埃及以后。 二、埃及学的诞生与发展 1798年拿破仑远征埃及,打开了古埃及历史和文明知识的大门。以维范特·德努(1747—1825)为首的、随军远征的学术团前往埃及,从事文物的搜集和普查工作。在1809—1813年间出版的24卷本文字记述和12卷本图录的《埃及记述》,是近代埃及学的第一部著作。它不仅给人们展示了一个被岁月淹没了的令人惊奇的世界,而且其古老的伟大文明唤起了西方世界的注视。 1799年7月,法国士兵在罗塞达(拉希德)修筑要塞时, 发现了一枚破损的黑玄武岩石碑,由于碑文用埃及象形文字、世俗文字和希腊文3种字刻成, 因而它一经发现立即引起人们的注意。法国学者德·萨西(1785—1838)、瑞典外交官阿凯尔布莱德和英国物理学家托马斯·杨格(1773—1829)先后对罗塞达石碑进行了初步研究。卓越的历史学家和语言学家、法国的J.F.商博良(1790—1832)在前人的基础上,以其丰富的语言学和历史学知识译读罗塞达石碑,并且还参考了其他一些碑文。他从碑文上的王名圈内的王名开始,利用希腊文和埃及象形文字的拼音对比研究的方法,逐渐译读出几十个王名,并确认了象形文字的12个字母文字,从而掌握了译读象形文字的关键。1822年9月29日, 他在法国科学院宣读了《关于象形文字语音的字母给M·达西尔的信》,将他的研究成果公布于众,宣布象形文字译读成功。通常,把这一天看成是埃及学的诞生日。嗣后,商博良又率考古队去埃及,考察、搜集古物和资料,并出版了10卷本的《埃及与努比亚古物》(1832—1840)。他还编写出版了《埃及语法》(1836—1841)和《埃及语辞典》(1841—1843)等。商博良及其后继者列普修斯、布鲁格什、马斯帕洛等人在象文的进一步研究,以及世俗文和僧侣文的研究上都作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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